杜公美问道,“我们要的是多是少?”
秦会之道,“什么是多什么是少?要看达成什么样的交换,钱花于无用之人,遗丐半文也是多,否则倾付半国之资又有什么了不起!”
两个人精逗死鬼,没必要像挑担小商人一般喋喋不休,杜公美低声问,“相爷想换什么,何不说出来。”
秦会之说,“左监军死,我加五万两。”
杜公美心知肚明,挞懒死了姓秦的还不知道,秦会之侍候过挞懒,怎么这么痛恨他,杜公美依然沉思了一番方说,“难啊。”
秦会之,“十万两!”
杜公美,“……他是我们的左监军,不是说死就能死的。”
秦会之说,“好,四太子如果也死,我再加两万两。”
杜公美奇怪,秦会之提的这两人半斤八两,因何酬谢上差着这么多,秦会之好像猜透了他想什么,说道,“四太子被困于淮西,我要耍耍手段总该比挞懒方便。”
杜公美说,“那就不要放在一起说他们,我可以管挞懒,四太子你给的太少了,自己去办吧,但议和的总数也就是二十五万两了。”
两人凑近了击掌……
使馆中两人密谋的同时,在建康大内的道君和韦娘子也是不眠。
康王显然是负着气走的,连饭也不吃,韦皇后的面子也不看。
道君心神不宁。
但另一方面,康王一接了议和的旨意立刻赶回建康,见了面赌气是赌气,可并没说出半句不同意议和,说明他不至于违了大礼。
韦皇后和道君说,“九哥为了官人的颜面尊严,甘愿忍着自己的委屈,官人你知道吗?九哥和大哥是什么感情,他与金人拼命的心都有了,也许赶到淮西是去决战的,却接了我们这样一道旨意。”
道君叹道,“很难得呀!九哥若硬抗着不接这道旨,还要再战下去,自然那些军民也拥戴他,老夫真就是骑虎难下,我还能把自己儿子怎么的?”
韦皇后读的书多,她可不希望委屈都被康王一个人背了,韩州救人却在临安让了位,亲冒矢石的与金人作战,却又被迫议和。
她对道君自然要有一番规劝。
韦皇后说,“历史是一面镜子,谁都去照一照,有人照到衣冠,有人照到灵魂,有人照到原因,有人照到结果,眼见为实嘛人人都有个自己的结论,但民意才更是一面镜子呀。”
道君此时觉的韦娘子最亲,身边夜静无人正好聊聊家常,便问怎么说。
韦皇后道,“太祖立国后做了他最该做的,他在历史的镜中照到了因果,因而老百姓给了太祖很高的评价,可惜,在太祖的后人之中,只有我们的九哥照出了过程!”
道君想了想,说,“娘子我对着你和神明立誓,只要做过了和议,我便放心将皇位再传九哥,如有违此誓天打雷轰!”
韦娘子听到了最想听的,反过来替道君着想,“秉懿那里我看还是一道不小的坎儿,钱的事由奴家去和她商量。”
道君欣然点头,天色就亮了,内侍在外边回禀,“官家,康王府邢娘子来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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