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康王殿下带着一点点人,深入金国境内救了天眷,岂不正好犯了孤军远击的忌讳了?”
岳飞道,“这个这个,本帅说的是常理,但你们放眼望一望,谁有康王那样的胆识?韩州之行不能以常理而论。”
康王在屋外背着手挺身而站,用余光意识到,斡勒妹正朝他投来钦佩的目光,他故意装作看不见而已。
若按着常法韩州也就不必去了,人已从韩州得胜而回,更没必要后怕。
只听岳大帅道,“希望诸位不要动不动拿康王来比较,要不这课也就没法儿讲下去了!本帅讲的粮草也罢后路也罢,如果出现一点闪失,动摇的是军心。康王敢行人所不能行,凭借的是强大的信心,别人学不来的,你们能把常用的弄熟练也就是了。”
众人思索中,“哦——”
岳大帅又道,“匈奴南下常常是长驱直入,看似平快,凌厉,凶狠,实则不足惧,因为他们劳师远征,要不停的以劫掠来维持花销。”
有人问,“大帅,为什么靖康初年我们却很被动呢?”
岳飞道,“抗战之初,城池轻易陷落,使城内辎重落入敌手,这是他们不可一世的原因,康王令我们民间持剑,不是为了新鲜好玩,是要我们严守关城不被敌军所破,那么粮草和给养便不会资敌,他饿着肚子还有什么可怕!”
另一人若有所思,“那么燕妃娘子把粮食送给了夏国,自己又带着人杀出去那么远,此时北边总该下大雪了……”
岳大帅:“我刚不叫你拿康王殿下来打比方,你怎么又说燕妃,本帅的两个公子还在那边儿呢!”
这个人嘻嘻的笑道,“大帅,这是自然而然想到的,说明小的听进去了嘛!”
岳飞不再计较,又想了想说,“岳某的师尊常与我言:故土怀乡的感情,帝王也不能免,凡夫也不能忘,墓丘田园的根基非一祖一辈、一朝一夕所能积累,我们以爱乡之意、熟稔之境抗敌,要有必胜的信心!”
“大帅,我的手下还没剑啊,很急啊……”
岳大帅好像也没办法,说剑要一根根的打,这事儿不能急……“不过没剑的暂时先练练队列和进退总可以,本帅知道甲杖库里有数不清的旗子,只是本帅没钱,总不能因为这些不疼不痒的东西去得罪库管……”
康王在屋外朗声道,“大帅莫愁,孤和斡妃就是来给诸位送旗子来了!”
众人赶紧跑出来相见,赵构对作院官员道,“去把甲杖库的库管给孤拎来!孤要买他库存的旗子!还有那些金鼓,全都拿出来发放下去!”
一会儿,刚刚要过债的那位库官一路小跑着赶到,扳起手指着说一杆旗子两百五十钱,一架鼓要一千七百钱,一面锣若干。
斡勒妹让他擦擦嘴角的唾沫,让他赶紧回去,这么贵买不起。
作院官员偷偷朝库管使眼色,库管嘀咕道,“这是帐面儿写的原价,年代有些久远是可以讲讲价的。”
斡勒妹说,“你那些东西我和吴娘子都见过,糟不糟?多厚的一层尘土呀,我只肯付给你零头,旗子五十,一架鼓给七百,你认可,我就写条子。”
库管还没说话,作院的立刻说,“成交!”</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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