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汝舟心中登时一喜。
正要叫一句“兄长”,云锦斓的眼睫却慢慢垂下,目光若有若无之间,似乎落在他的手上。
他的小指指尾,正被继妹牵着。
翁汝舟目光也跟着看去,看见自己的手,心中险些漏跳两拍。
她连忙收回指尖。
温热一消退,指尾重新被冰冷包裹。
翁汝舟见云锦斓状况奇差无比,连忙吩咐后边的下人上前,将云锦斓抬到担架上。
大夫她已经派人去请,估计很快就到府邸上,府里还有治皮外伤的药,现在还能派上作用。
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一堆事,身旁经过她的下人道:“二小姐,大公子似乎有话要跟你说。”
翁汝舟忙收回神,半蹲在担架旁,“兄长。”
云锦斓的唇似乎也没有了血色,薄薄一抿,半晌才吐字:“过几日是中秋宫宴……”
宫宴?
翁汝舟有些懵,不明白云锦斓为何提此事,只听他又继续道:“衙署一定多事,你去把这一段时日未处理的卷宗给我抱来。”
竟是为了公事?
翁汝舟看着云锦斓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还要强撑着身子操劳公事,一时心中情绪漫起又落下,但也只能缓缓点头:“好。”
*
一路来到衙署,翁汝舟轻车熟路,取了云锦斓的卷宗,顺带将自己的事情也处理了。
忙完这些事,天色已然黑了下来。
翁汝舟抱着一沓文书踏下台阶,灯笼的微光落在她脸上,照出细细的绒毛,她一手提着灯笼沿着宫道走前几步,一道声音忽然从身后将她叫住。
“喂!那个造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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