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翁汝舟晨起洗漱，披着衣裳跨出院门，穿过回廊正好遇到了抱着小少爷溜达的烟罗。
小丫鬟年纪很轻，身姿窈窕，抱着麟儿的动作却很熟练，时不时地轻颠几下，逗得麟儿咯咯直笑。
“二小姐。”
烟罗见到了她，连忙慢下步子，朝她蹲身作礼。
怀里的麟儿睁着圆润的大眼仁，眼巴巴地盯着她。
翁汝舟“嗯”了一声，眼尖地看见麟儿手里正抓着一块莹亮之物。
那是一块小小的玉石，润玉雕刻着小老虎憨态可掬的模样，瞧起来竟然和翁汝舟昨日送给麟儿的布老虎有几分相似。
“这是大少爷送给小少爷的礼物，小少爷很喜欢呢，一直在抓着这块玉老虎把玩。”烟罗高兴地说道。
听见云锦斓三个字，翁汝舟的眉尖下意识蹙紧。
又是他。
明明那么不喜欢她和母亲，云锦斓又怎么会喜欢这个孩子呢？
“罢了。”翁汝舟面色寡淡，看着弟弟把玩着玉佩那欢喜的模样，神情也软了几分，“麟儿喜欢就行。”
她赶着上值，撂下这句话就走了，还没走几步，脚尖忽然提到一个轻轻软软的东西，方才没注意，倒是把它踢出了老远。
翁汝舟下意识慢下脚步，抬目看去，便见灰扑扑的角落里，正静静躺着一只小小的布老虎。
发亮的皮毛沾上地上的灰尘，看起来有那么几分可怜的味道，就这么被遗弃着。
翁汝舟微怔，接着，淡淡垂下长睫。
是因为麟儿更喜欢云锦斓送给他的玉老虎，所以才将她的布老虎扔了吗？
*
工部衙署。
方岩刚去上司的值房里汇报完公务，火急火燎地便赶了回来，跨过门槛时抬目一扫，见到角落里正看着闲书的翁汝舟，连忙过来叩了叩她的桌沿。
“云主事，侍郎大人要见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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