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衙署。
一本厚厚的账簿重重摔在檀木桌面上,发出闷重的一声响。
修长的指节叩上桌沿,云锦斓面色发沉,声线发冷,话语里头更是半点情面都不留。
“翁汝舟,这就是你做的账簿?”
被他提及的人正站在对面,一身青色官服熨帖,身板挺直,头低低地垂下,连眉眼都未抬。
毕竟做错了事,此时的翁汝舟模样乖觉,即使被上司斥骂也只能听话受训。
“你要不要看看你到底在做什么?”
云锦斓见她沉默,半个字都不说,他的面色更冷了一些,抬手一把将桌面的账簿拂下了案。
槅扇大开,冷风涌进,将账簿页面吹得哗啦作响。
从翁汝舟这个角度,低头恰好能将地上缝缝补补,表面惨不忍睹的账簿纳入视野中。
因为昨日麟儿撕了太多页,翁汝舟再怎么赶都赶不及,只能将破碎的纸页粘了起来,勉强算是完工。
字还是看得清的,就是模样丑了许多。
“这本账簿要呈给皇上过目,你就做成这幅样子,你是想让整个工部都因为你的失职而受罚?”看书溂
云锦斓每说一句话,指节就重重地叩在桌面一下,沉重的威压扑面而来,翁汝舟自知理亏,低头认错:
“大人,下官知错了。”
“一句知错,本官就不罚你了?”
云锦斓抬起杯盏啜了口茶,将其重重搁在桌案上,不容置疑地吩咐:“此事是你的失职,你现在去外面跪着,跪完再将账簿重做一份。”
外头正在飘着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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