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的少年再也回不来了。
他的风华和洒脱,随着平南王府的倒塌,永远埋葬。
翁汝舟闭了闭眼。
“云爱卿怎么不写了?”
刘蔚撑着下颌等她,只见翁汝舟的笔尖顿在这个卫字良久,却是迟迟不落,他等得不耐烦,怒火忽而在胸腔中生起。
一双眼阴鸷沉冷,如冷刀一般,刘蔚道:“还是你不舍得了?不舍得骂卫予卿?”
察觉到君王的怒气,翁汝舟微微敛眸,回道:“不敢。”
刘蔚烦躁地拂下奏折,拍桌怒道:“那你给朕写!若是有一字留情,朕就诛你云家一族!”
刘蔚那暴脾气就如疯子一般,以前只是三天发作一次,现在叛军逼到城下,他已经到了三个时辰就要发作一次的地步。
翁汝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复杂翻涌的情绪,笔尖又急又快,落在澄心纸上。
好不容易才将讨贼的檄文写完,翁汝舟的手臂酸麻不已,心尖的苦涩一阵阵蔓延。
她垂下眼帘,搁笔道:“陛下,臣事毕。”
刘蔚这才满意,朝她招手:“将檄文交给朕看看。”
翁汝舟垂头呈上纸张,膝行几步,将写满墨字的澄心纸高举过头顶。
刘蔚也不接,就这么扫视几眼,模棱两可的“嗯”了声,道:“骂得不够狠。”
翁汝舟问:“那臣可要改改?”
“不用。”
刘蔚竟然如此轻易地放过她了?
翁汝舟有些不可置信,却听头顶一声茶盏搁置的轻响,刘蔚轻笑一声,道:“爱卿直接到城墙上,亲自念给卫贼听,想必效果就达到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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