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田闻言奇道:“这又是为何?”
要是其他人家有了这东西,肯定藏着掖着,当做传家宝一般,只让自家嫡系学习。
“这些数字和算法发明出来,就是让人用的。”苏洮说道,“有多少好东西就是因为敝扫自珍而失传,我并不想让这些也落到那样的结局。”
宋田想到苏洮无偿教导那些农户们如何建造水车的事情,就知道苏洮所言是出自真心。
世间之人,但凡有什么好东西,都是藏着掖着的多。俗话说得好,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所以很多人教导徒弟,乃至于亲人都会留一手,不仅传儿不传女,甚至儿子之中也只会将真正的技艺传给一人。
而苏洮能够将可以为自己谋利的东西无偿的教于和他无关的人,就这份心胸,宋田就自愧不如。
他对苏洮也越加佩服。
“我拜托宋兄的就是这件事。”苏洮接着说道,“军中之人多半只会写自己的名字,数术这方面怕是一窍不通。宋兄可否每日抽出些时间,将这些数字传授给他们。也不求他们掌握多么高深,会简单的数字计算便好。”
宋田觉得苏洮新教的数字如此简单,想来教会那些士卒们应该不难,于是便应道:“这件事在下自当为苏兄办妥。”
……
送走了宋田,苏洮顿觉无事一身轻。
那成堆的账册他之前就分了类,最重要的那些他这些天已经看完了,而其他的那些相对不重要的,他都交给了宋田带来的账房。
而卢英也被他派去教那些账房们新的数字和算法。
没了卢英,在帐篷里他就可以不用顾忌形象了。
苏洮将晾的温度正好的茶一饮而尽,心情大好。
这时,苏洮听到自己的营帐外传来了脚步声。
“是谁?”苏洮问道。
“我。”一个冷冽的男声响起。
苏洮赶忙站起身,走出营帐。
“主公。”苏洮一揖。
“进去说吧。”赵信掀开营帐的帘子,走了进去。
苏洮跟着进去,就看见赵信看着桌子上的两个茶杯。
“刚刚宋田在这里。”苏洮解释道,“壶州的宋家下一任当家人,不过宋家现在大部分生意都在他的手上。”
“怎么今日还未离开?”赵信道。
“卢英不肯走。”苏洮将茶杯收到一边,又哪了两个新茶杯倒入茶水。“留下宋田,主公意下如何?”
赵信皱眉道:“他肯留下?”
苏洮笑道:“天命如此,他必属主公账下。”
赵信盯着苏洮递过来的茶水,水『色』淡黄,散发出阵阵茶香。
片刻之后,赵信道:“我并不愿强留他人。”
苏洮脸『色』一变,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不愿强留他人,那我之前那算是怎么回事!
苏洮忍住没发脾气,只沉着脸冷声道:“客卿而已,主公未免的想太早。天『色』已晚,还请主公早些休息!”
……
轰走了赵信,苏洮气的躺在床上。
以前觉得十分舒适的『毛』皮垫子,现在他躺在上面就觉得扎得很!
苏洮吹了灯,气哄哄的在那里揪『毛』。
他劳心劳力的算计了半天,结果赵信不但不体谅他,还给他泼冷水。
是啊,你赵信光明磊落,我苏洮阴险狡诈行了吧。
还不愿意强留他人,你知道我把宋田留下要费多大的劲么!
苏洮气的连晚饭都不想去吃。
然而苏洮生气,他的胃却还没罢工,不多时就开始咕咕直叫。
苏洮爬起来,准备去灌点凉茶水充饥。
这时,他发现桌子上似乎有一个油纸包裹着的一个东西。
苏洮点亮蜡烛,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只烤熟的野鸡。
这帐篷里之前只有宋田和赵信两个人来过,宋田自然没有拿东西过来,那这烤鸡就肯定是另一个人拿过来的。
苏洮看着那烤的喷香的烤鸡,心情十分复杂。</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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