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郑潇潇倔强地坚持道。
但郝黎明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她音调里的颤抖。“你有什么困难要说出来,我们不一定能帮得到你,但你发泄出来也会舒服一点。”他不死心,继续敦促道。在郝黎明眼里,郑潇潇是一个天然的乐天派,跟她待在一起,总会有一种佛光普照、万物复苏的错觉。然而,今天下午,他眼瞅着郑潇潇躲躲闪闪地跑了几次厕所,虽然她有意避开大家的目光,可郝黎明还是注意到了她脸上明显哭泣过的痕迹。尽管当时他没有立马戳穿,但心里却一刻不闲地暗暗分析着:“肯定不是受到领导批评了。上次她排错课,导致好几个班同一时间出现空档,校长当着那么多老师给了她好一通训斥,她都没掉一滴眼泪。后来自己跑去安慰她,反倒被她教育了一番‘哎,哪有刚工作不犯错的,就当长经验了。经过这一次,我对排课又有了新的心得。’”“那——肯定也不是跟同事闹别扭了。”郝黎明又嘀咕道,“就她那个老好人的性格,能跟谁闹起来。再说,平日里也没听着谁跟她有矛盾,大家对她的评价都还挺友好的。那——还能是什么原因呢?”他将各种可能性一一排除之后,最终只剩下了两种听上去还比价靠谱的情况:一,郑潇潇的家人出了问题;二,郑潇潇的男朋友出了问题。事实上,他个人更倾向于第二种,至于为什么,该说是男人的直觉吧,又或者说是他对郑潇潇的直觉。</div>
“哎呀,没有。”郑潇潇继续否认说。
郝黎明是一个地道的山东小伙儿,为人实在,说话耿直。他打了两个来回,见郑潇潇还是死鸭子嘴硬,便无心再去试探,直截了当道:“我下午都看见你哭了,还不承认。没事儿,你哭一下午?”
郑潇潇被郝黎明突然揭短,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举着电话尴尬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回应说:“你······你看到啦?”
“妈耶,大姐,我估摸着不止我看到了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不吱声,大家也都不好意思说破罢了。”郝黎明再一次被郑潇潇的天真搞得哭笑不得。虽说他与郑潇潇只相差一岁不到,但他常常觉得,郑潇潇的一言一行有时候就像他的一个小妹妹。
郑潇潇没有想到自己掩饰情绪的能力那么差劲。此时,想着那么多同事看着自己哭了一下午鼻子,她羞愧地脸上一阵阵发麻。
“喂,大姐,你还在听不。你到底咋了嘛!”郝黎明可不是打电话来陪她暗自神伤的,他是为了确定病根的。所以,郑潇潇刚沉默了两秒,他便又连声催促说。
“我······我······唉······”郑潇潇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没把“我可能要分手了”这句话说出来。虽然,她平时和郝黎明也会打打闹闹,开开玩笑什么的,但是她还不习惯与异性朋友倾诉个人的情感问题。她觉得这样的话题太隐私了,容易令自己和对方都迷失了边界。</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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