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筱雨看着近在眼前的字，能看出刻字之人的技法生疏，但似乎也是练习了很久，勉强还算能看，刻字的力道极大，字形深深地凹陷进去，几乎要穿透剑鞘。
“凉渊”二字之下隐约可见剑鞘上原先的篆刻，相较之下，这“凉渊”两字刻得歪歪扭扭，笔画回转的地方还能清晰地看到杂乱的划痕。
莫筱雨伸手将剑推了回去，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好歹是极负盛名的锻剑师打的名剑，如此精湛的篆刻竟让你就这么随意毁了去，暴殄天物。”
苏溟见她心情转好，嘴角不自觉地噙上了一抹笑意：“那又如何，这剑既已是我的，自然是随我处置，我喜欢这个名字，难道一定要换一把剑吗？”
莫筱雨虽对他这种很是随便的做法不敢苟同，但竟也找不到任何词句反驳他，只好轻哼一声，敷衍道：“是是是，你说的都有理。”
说罢她不再理会他，转身朝家的方向走，没走几步又突然停下，转头看了苏溟好一会儿，直盯得后者一阵心慌，好在没多久，莫筱雨便学着他的样子，邪肆一笑：“苏溟，这样看来你欠了我两次救命之恩啊。”
苏溟微怔，脑海中迅速地回忆着，莫筱雨见他眼神迷茫便撇了撇嘴，没有给他思索的机会：“行了，别想了，你也想不起来。”
这句话一出口让苏溟更疑惑了，疾步上前抓住了莫筱雨的手腕，讪笑道：“我难不成也被灌过忘忧？”
莫筱雨瞥了他一眼，又垂眸看了看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继续向前走去，并无甩开苏溟的意思：“你喝没喝过我不知，但就算你没喝过也不可能知道，而且……也很久远了。”
“那便说与我听。”苏溟也没有松开她，紧跟在她的身后，面上的神色坚定。
莫筱雨挑眉笑了笑：“抱歉，我本以为常嫣死了，此事总会有人跟你提起，但我依旧是想多了，死了便是死了，谁还会提起。”
苏溟闻言眉头微拧，眸光一凛，语气严厉且不满：“莫筱雨，别总说丧气话，你这样做莫筱雨同做常嫣又有什么区别？”
莫筱雨呆愣了一瞬，随即大笑一声：“我有总说吗？若是这样，大概是因为同你在一起吧，同你一起总让我想起以前的事，苏溟，我们有多少年没见过了？”
“自那日灯会一别，便再也没见过，直到逃到你家躲进马槽，已有九年四月有余。”
苏溟攥着她的手腕不自觉地紧了紧，似乎因着这个数字，他的心中再一次升起一股莫名的心慌，面前的莫筱雨仿佛一松手便会消失无踪，从此再也寻不到她半丝踪迹。</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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