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无医的书斋中,白溪篁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与兴奋。平日里看书上的豪侠列传是一回事,真到自己动手行事那又是另一回事。他将双手在身侧蹭了又蹭,拭去上面的汗,颤抖着想要去拿这两只卷轴。
谁知就在此时,有人在书斋外发出一声闷闷的呵斥声:“公子,且慢!”
白溪篁吓了一跳,嘴里的避酒石差点儿没咽到肚子里去。他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一看,来的居然是陌无忌。他这脑袋上的汗,开始哗哗的往下淌,心说这回可交代了。
“我……你……这……”白溪篁嘴里有避酒石,心中又恐慌,说话都不利索了。
来人见状,没有上前抓他一个偷盗现行,反而嫣然一笑,伸出双手一边揭去脸上的假脸,一边说:“公子莫慌,我并非真的是陌无忌。”
白溪篁趁机取出嘴里的避酒石,再去看来人,居然是一位面带沧桑的老者,并不相识。
“您是哪位?”
“哈哈,不怪公子觉得老衲眼生。我乃是冷露禅院的主持初曦和尚。”
“啊,原来是大师。您怎么会化妆成陌无忌的样子,在此出现?”
“此事说来话长。”
初曦禅师乔装改扮成陌无忌并非只是在今天。早在秋白雨和夜无光初到海中暮云城的第二天,他便离开了冷露禅院。
原来,夜无光天生的生性多疑,这回派上了用途。他首先就对所谓道龙凝血术的玄乎程度感到可疑,再看丁香雪所谓的解药配方,他更是觉得瞎扯。
当秋白雨好巧不巧的解救了丁香雪,而对方这一次竟然主动提出要来禅院避难,夜无光一见她就十分笃定这女子绝非是什么白蟾域孤山派的后人。但是他没有声张,到了晚间偷偷地和秋白雨瞒过其他人,找到初曦禅师说出自己的疑虑,说出自己的怀疑。
别看初曦禅师平日里嘻嘻哈哈,不像个正经和尚。其实老人家身怀出家人的慈悲心肠,为人还特别的谨慎细致。他不想因为夜无光的怀疑,就轻易地否定丁香雪其人和她的言辞。
“无光,你何以认定她不是白蟾域孤山派的后人?”
“大师,我曾经见过丁悲笳前辈。如果这位丁姑娘是他的后人、徒弟,何以身法步履没有继承他的乱叶三舞,走起路来恁般的沉重呢?”
“还有,她身上的体香根本不是生来就有的。这一点是萧索先发现的,”秋白雨也在一旁补充,“后来我又让惠秋去查看,发现果真如此。她身上藏着一个机关,不过是根据时机,拽动机关才会散发出香气而已。”
初曦禅师闻言很是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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