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心蕊在夹杂在一群激动的舞娘中间退了场,看着她们兴奋的自管家手中领了赏,这才稍稍缓过神来。她转身向宴会的方向看去,林叶遮掩,距离又有些远,那边的情形也看不太分明。
吴心蕊有些茫然的跟着舞娘一同进了屋子,准备换衣,可是对于陈浩远听到她名字时的反常还是久久不能释怀。
“莫不是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吴心蕊一边换着衣群,一边在心里嘀咕着:“先前被当成了奸细,如今莫不是又跟他的仇人重了名?”
如此想着,吴心蕊心中更加焦躁起来,她随手将换下的衣裙搭在胳膊上就向那领舞所休息的屋子走去。
“玲儿姐姐别不开心了,虽然此番没能上场,但是赏钱也是照给呢,喏,这是你那份!”
吴心蕊刚刚来到房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的说话声,不觉停了脚步。
“好妹妹,姐姐并不是不开心,只是有些疑惑……?”
“疑惑什么?”
“刚刚听到舞曲奏了两遍,心中担忧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我便出去一观,正巧看到那小蕊姑娘的舞姿……?”
“是呢是呢,这小蕊姑娘不仅心思灵活,短短的时间给我们重新编排了舞蹈,没想到她的舞姿竟如此卓绝,那些复杂的挪腾跳跃,和灵活的翻转过桥,还有一气呵成的流畅自然,啧啧啧,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不成想这苏府之中竟然藏着这样的人才。”
不等那领舞的玲儿说完,一旁的小姐妹便带着几分崇拜的独自夸赞起来。
话音落下,再看玲儿的面上竟是更深的疑虑,那小姐妹不禁好奇道:“玲儿姐姐可是忧心?只是那小蕊姑娘是苏府的丫鬟,断不会轻易出府表演,怎么也不会抢了你的风头去,那小蕊姑娘不是说了,你的脚没有大碍,休息两天,不影响你日后的舞姿的。”
玲儿听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是忧心,只是在想,这舞姿同我当年在都城习舞时所见到的舞姿竟如出一辙。”
“都城?玲儿姐姐竟去过都城?”小姐妹好奇又羡慕的歪着头,不明所以。
玲儿继续道:“你才来一年,对以前的事情并不知晓。两年前姐姐我还不是这舞坊的领舞,为了能精进技艺,我只身前往都城学艺,因听闻都城有一青楼花魁名叫梅花仙,她的舞观者难忘,引人流连。我当时年轻气盛,便想着,同样是舞,她为何能得如此谬赞?不过是有些狐媚手段迷惑人罢了。只是,当我真的看到她的舞姿,便彻底折服了,也真正的明白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般清幽高雅的舞姿,很难想象是出自一名青楼花魁。”
“玲儿姐姐的意思是,这小蕊姑娘是梅花仙?”
玲儿不大确定的摇了摇头,端起身旁的茶饮了一口,叹道“那梅花仙有轻纱缚面,哪里是常人能见到容颜的?”
吴心蕊在屋外听着,心中纳罕,莫非自己真的是那都城青楼的花魁不成?
虽然在那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的梦境之中,吴心蕊多多少少的推测出了一些端倪,只是,如今她对这个身份抗拒的很。
听着屋内的谈话声停了下来,吴心蕊调整了表情就想进屋去探听些详情,不成想那玲儿姑娘又说起话来。
“只是听说那梅花仙不知因何缘由一年前便消失了,惊动了许多人寻她,都不得其踪。自她消失后,她的惊梅舞后来也有许多人舞过,只是却都舞不出她的精髓,没了那样的味道,倒有些东施效颦的滑稽,引人发笑,自此,便无人再舞。不成想今日竟能在此地看到如此神似的舞姿。”
吴心蕊本已抬起的脚又在原地落了下来,她看了看搭在自己臂上的衣衫,又向着屋内说话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在院中,吴心蕊将那套衣衫随意交给了其中一个舞娘,在众舞娘喜笑颜开的道谢声中,离开了那里。
刚行至竹林附近,就看到小春一脸急色的向她跑了过来。
“小蕊姐姐,你去哪儿了?小姐寻你呢!”
小蕊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问道:“我还能去哪儿,左右和那些舞娘一同下台更换衣衫而已,你这满头大汗的倒是去哪里寻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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