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袖一挥,土石凝结,隐匿了山上的雕刻,张闲纵身一跃,脚踏虚空,犹如在平地走路一般,几步加速,凌空飞渡,速度一瞬提升,从天上一瞬而过,眨眼的功夫就回到了羽化楼。
张闲缓缓从天而降,就在太上楼的屋檐下,静立以待来客。
不一会儿的功夫,只见一道人从山下走来。
这道人还是三十出头的年轻模样,身着一袭紫衫道袍,头戴玉冠,腰束玉带,手持一把紫金拂尘,背负一条紫绸剑袋,仙风飘然,气宇不凡,从山下走来,看似缓慢飘逸,却轻快如飞,转眼就到了太上楼前。
这道人越过界碑的时候,张闲就已经看见了,而现在走进一看,却又是另一番气象,这道人的气机,全然与天地气场相合,自身犹如阴阳交汇的天地中心,自身一动,则天地变动。
张闲心里暗道一声玄妙,果真来者不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等高手。
道人也打量张闲,心里也暗道一声不凡,呼吸、心脉、气血、体温等等,全然处于阴阳平衡的两界之间,犹如身处第三界,至虚至无,至静至宁,却又自然而然,似死非死,似活非活,性命几乎静止不动,千古不朽,不老不衰。
这等活死人的气象,道人只在当年的沐道真身上见过。
并且张闲的气质有文人的书卷气,仙风飘然,儒雅不凡,但体魄之强横,身高两米二三,身形阳刚魁梧,体内蕴含磅礴之力,犹如一尊巨灵天神。
要知道修习武学,体魄基础是极为重要,越高大魁梧,力量就越强,像张闲这样的肉身根基,道人也只见过武圣缙云拓。
“吾乃太上道张玄机,道号逍遥子,不知道友是何人?寒舍简陋,不招待不速之客,还请道友见谅。”
张闲说话了,手执印决行了一礼,没请入座,也没茶水,这算是很无礼,不过花语已经明言,不招待不速之客。
道人也不生气,淡然一笑,颇有一番气度风范,手执印决行礼,说道:“吾乃神霄派古素风,见过道友了。”
“嗯?古素风!”
一听这话,倒是让张闲错愕了一下,没想到这突然来访的年轻道人,居然就是传闻中的古素风,司天监的大司天,三清道首之一。
张闲原以为,古素风应该是个威严的老者形象,或者应该是中年模样,高高在上,不怒自威,一举一动都带着雷霆之势,但见了古素风的真人,却是这般的年轻气度,丝毫看不出威严,反而是仙风飘逸,平淡自然。
“突然来访,未曾先送拜帖,打扰了道友的清修,也请道友见谅。”古素风再次行了一礼,以示道歉。
按照规矩,关系不熟的拜访,应该先送拜帖,再送拜礼,然后才是登门。
“无妨,无妨。”
张闲笑了一声,心念转得飞快,思量着古素风的来意,他算到了司天监会来人,却没算到是古素风亲自来了,看来此事,应该不是为了他针对阳帝这么简单。
“本想过一段时间到是司天监拜访古前辈,却不料前辈亲自来了。”
说话间,抬手一指,地面的土石凝结,细微的物质结构排列,土石凝结成石桌和石座,石桌上还有一副茶壶茶杯。
旁边的田璞里,有一颗老茶树,入冬的季节寒冷,干枯的茶树枝头,犹如阳春三月,萌芽出一支鲜嫩的新芽,新芽飘落,空中凝聚结水,流入茶壶之中,没有火焰燃烧,水流的温度自然升高,化为一壶热气腾腾的香茶。
张闲一步上前,坐于主位,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说道:“前辈请坐,请喝茶。”
古素风目光一凝,见到这一手变化,看似简单,却暗含玄妙,点石化形,冬树逢春,无火煮茶,真是堪比古仙人的玄通。
“玄机道友的修为,真是变化莫测啊!”
古素风赞叹了一句,入座喝茶,喝了茶,古素风也不绕弯子,直言说道:“今天冒然到访,乃是为了查证三件事,还望玄机道友能相助。”
“呵呵!”
张闲淡淡的笑了一声,古素风倒是快人快语,他也不虚与委蛇了,说道:
“阳帝和司天监,皆与我有仇,前辈之子古心觉,亦是我必杀之人,但前辈却有事要我相助,这未免找错人了。”
古素风说道:“我等修习天道,因果自有定数,杀人者,人恒杀之,司天监尊奉玉清教法,执掌天规刑罚,乃是天职公事,道友要找阳帝报父母之仇,此乃阳帝的因果,只要不扰乱天规,司天监便不会出手。”
“玉清教法?”张闲闻言,倒是觉得好笑,“前辈既然明悟玉清教法,就该好好的约束一下门人,我所见到的司天监,可不像前辈说的这么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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