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此时正在封壶,用沸水灌壶身后凌澈便用茶夹将闻香杯、品茗杯分组,放在茶托上,而后抬起头看着攸宁笑了一下,示意她坐,攸宁坐下端起茶抿了一口,这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人也是还是那样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师妹,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凌澈淡笑着看着攸宁。
攸宁放心茶杯,低了下眉眼道:“师兄,我等这一天也很久了。”
凌澈闻言手不自觉握紧了茶杯,眉头微皱看着攸宁不言。
攸宁笑了笑道:“师兄,我知道你当初是有原因的,时至今日,我就是在等着你亲口告诉我,毕竟那是两个人的事,了结还是要的。”
凌澈来之前想过攸宁的反应,他却没有想到攸宁会如此淡然,凌澈喝了口茶道:“当年,师傅去世,一教两盟三魔,四家五剑六派都盯着天策,谁都想要趁机将天策拉下马,师叔上位后,心中甚是忧虑,加上皇上得知你会蛊术,总所周知皇上最忌巫蛊之术,因此曾多次派出暗卫去刺杀于你,天策是大唐的最后一道墙,皇家却不能动用兵力支援,众多教派联合势力,形势危急,因此皇上下令联姻而后用‘行刺皇族’的罪名一一将众个教派瓦解,所以当日你行刺公主后,我与师叔都慌了神,公主是这盘棋中最关键的一步皇上又最疼爱六公主因此下令不能有所损失,皇上忌惮巫蛊因此师叔才多年不敢让你与师娘露面,但是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天策只是皇上手里的一只蚂蚁罢了,你的存在他又怎会不知?于是,为了保护你,我与师叔便逼迫你将凤凰蛊交了出来,之后师叔写信与无虚大师摆脱他把你带去。师妹,这么多年,师叔与我都不曾忘你。师娘当初的死,师叔很是悲伤他接受不了你再次被下毒手,因此当日也是下策。”
攸宁吞咽了一下忍住在眼中打转的泪水道:“师兄,你们一直都知道我的行踪对吗?”凌澈看着攸宁点了点头,攸宁笑了笑,怪不得从来不曾有人来找过酒馆的麻烦,怪不得酒馆的小厮都武功深藏不露,豆大的泪珠落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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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宁道:“师兄,没什么想告诉我的了吗?”
凌澈一脸疼惜的看着攸宁道:“师妹,当日实属紧急,但这么多年我不曾变过,这次战乱后,我天策便只等你。”
“如此经年,攸宁早已不再是孩子了,多谢师兄还记得年少友谊,攸宁一切都好,此后勿念。”攸宁站起身微笑着看着凌澈,
凌澈愣了一下明白其中意味苦涩的抿了下嘴唇道:“如此也好。”
“朱瞻基师兄,你可回来了。”
“嗯,攸宁呢?”
“噢,掌柜的说今日不接待客人了,我即将关门呢。”
“嗯,凌澈呢?”
“凌澈师兄半柱香前便走了,他走了之后掌柜的便嘱咐我今日不再接客。”
朱瞻基听到小厮的话眉头紧锁道:“那攸宁呢?她在哪儿?”
“不知道,掌柜的看起来心情不大好,可能上去休息了吧。”朱瞻基看了一眼楼上,急匆匆上了楼,原以为攸宁会站在亭台上,可是整个三楼都没有攸宁的影子,于是朱瞻基打开了酿酒室的门,酿酒室里没有点油灯,除了那些酒水流光闪着些淡淡的光,向下看并不能看清什么,朱瞻基叹了口气道:“这里倒是像夜晚的天一样好看。”
就当朱瞻基要关门离开时,突然听到下面有些细微的声音传来,朱瞻基挥手点燃了油灯,便看见攸宁跪坐在地上捂着脸,朱瞻基慌的顾不上走阶梯直接一翻身跳了下去,攸宁突然放声哭了出来,朱瞻基走过去让攸宁靠在自己肩上,攸宁抓住朱瞻基的衣襟把头埋在了朱瞻基的怀中,朱瞻基一手抚在攸宁的脑袋上,一手轻轻拍攸宁的背。
过了好一会儿,攸宁停止了呜咽,她抬起头看着朱瞻基,朱瞻基伸手帮她擦了擦泪扶着她站了起来。
攸宁走到墙边伸手转动了一个暗格,里面缓缓转出来一小壶酒,朱瞻基看了看发现那是自己第一天到这里催眠了攸宁之后酿出来的酒,攸宁伸手拔开壶塞抬头将那壶酒饮了下去。
“朱瞻基,我等这一天好久了,我渡化了那么多人的心事烦恼却渡化不了自己的心结,他们都说我是个没有感情的人终年一副脸,没有喜怒亦无悲欢,直到你来到这里,我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它似乎不再属于我了,它跟着你来回波动,我一直告诫自己要避开猛烈的欢喜这样就能没有悲痛来袭,但是我没有做到。今天我终于放下了执念,终于可以完完全全毫无顾忌的答应你了。”朱瞻基笑了出来大步走过去将攸宁抱起来转了几个圈。攸宁喝了不少酒,只得紧紧抱着朱瞻基的脖子大叫。
“攸宁,过两日我便要回天策准备出征了,无论会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管就在这里等我,好吗?”俩人坐在酒馆屋顶上,吹着晚风吃着糕点。攸宁想起今日无虚大师的话皱了一下眉停下了咀嚼东西看着朱瞻基。朱瞻基双手撑在身后看着天上的星星道:“攸宁,此去一战虽艰辛万分但若你落入险境之中才真真是让我束手就擒。”
攸宁扭头看着朱瞻基,他平日总爱玩笑,可严肃起来也总有种让攸宁有些畏惧的气势,攸宁点了点头答应了朱瞻基。
朱瞻基笑了笑坐了起来小声说道:“攸宁,我走之前还有一件事要问你。”攸宁放下手中的糕点,专注的看着朱瞻基。
朱瞻基一本正经的道:“今晚能不能和你一起睡。”攸宁意识到朱瞻基在耍自己,耳根子瞬间红了起来,说了句流氓,朱瞻基看着攸宁心情大好,哈哈大笑起来。
万籁俱寂,子夜的钟声从山后的古佛寺中缓缓传来,俩人才下了楼。
攸宁躺在床上,许是今日太过费心劳神不一会儿便睡着了,一道身影从屋顶跳了下来,朱瞻基站在攸宁屋前的亭台上透过帘子静静的看着攸宁,而后躺在贵妃椅上面朝着攸宁便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攸宁慢慢睁开眼睛,在朱瞻基跳下来的时候攸宁便醒了,攸宁以为朱瞻基要走了,所以不敢睁开眼,不想哭哭啼啼的像是再也见不到似的于是便装睡没有睁开眼。
攸宁轻轻起身,从床上拿起一条毯子,走过去盖在了朱瞻基身上,攸宁蹲下身子趴在贵妃椅边上静静的端详着朱瞻基,不得不承认朱瞻基虽然从小痞坏却生的一副好样貌,若是不说话倒是会给人一种不可亵渎只能远瞻的气势。突然朱瞻基翻了个身子,攸宁吓了一跳,轻轻帮朱瞻基掖好毯子回了屋里。
“早”朱瞻基站在床前看着刚刚睁开眼的攸宁,温柔的问候了一声。
许是今日朱瞻基便要离开的缘故,攸宁性子倒是比往日好了很多,俩人平淡安静的度过了一日,黄昏时,攸宁拿着一个包裹将朱瞻基送到酒馆门口,朱瞻基接过包裹背在身上,拥了拥攸宁然后迅速翻上马加鞭离去了,为了与攸宁多处些时日他已经迟了许久,再纠缠怕是就走不了了。
攸宁望着朱瞻基的背影抬起头将眼泪强忍回去。小厮们站在酒馆门口窃窃私语,攸宁转过身没有理会他们便上了楼。小厮们都不敢上前去询问是否接待客人今日,最后年纪最小的那个被哥哥们推上了楼,他小心翼翼的掀开帘子,看着正在泡茶的攸宁,支支吾吾半天道:“掌柜的,今日还照常吗?”
攸宁眼也没抬道:“照常。”
小厮转身要走,又唯唯诺诺的扭过头问道:“掌柜的,要不你哭一顿吧,哭出来就好了。”
攸宁笑了抬起头看着他道:”哭什么?他又不是不回来了。“
”可是掌柜的你很难过。“攸宁愣了一下道:”不能哭,这样不吉利,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楼下
“当真?掌柜的竟然开始迷信了?“
”可不是,我都愣住了。“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倒是把攸宁的变化扒拉了个遍。</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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