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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22小时前 作者: 无秧

攸宁回头看着朱瞻基,瞥了他一眼说道:“你昨日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来问我一遍。”

而后攸宁抬脚离开了。攸宁站在屋室前的亭台上,心中有些烦乱,从昨日朱瞻基催眠自己后,那些记忆便向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堵不住了。

尤其是那一幕,昨夜在她的脑海中一直萦绕,当年自己与凌澈师兄情意绵绵,私定终身,却在从江南回来后得知了凌澈要与公主结婚的喜讯,当时攸宁脑袋一懵,什么都无法思考了,她也在踏入天策府的那一刻被凌澈囚禁了起来。

攸宁无法接受,她终于等到了凌澈大婚的那一天,守卫们换岗时领喜钱多唠了几句攸宁便乘机跑了出来,当攸宁赶到大堂时,凌澈刚刚和公主拜完婚礼,正要将公主送入新房。

凌澈得知攸宁跑出来后便将客人们都请至了后院开席,此刻大堂之中只留下凌澈、公主和攸宁的父亲。

攸宁的父亲看见攸宁便赶忙上前抓住了攸宁,避免她闹事,攸宁看着凌澈道:“凌澈师兄,这是怎么回事?你说,你说啊。”

攸宁的父亲要开口时却被凌澈打断了:“师叔,我来讲吧,师妹,我对公主一见钟情,便向她求了亲,之前若有误会还请师妹不要往心里去才是。”

攸宁看着温润如玉脸上挂着淡笑的凌澈,浑身颤抖了起来,她哭笑着说道:“误会?哈哈哈哈,师兄,你手上还带着我用头发为心红线为材编制的手链,却笑着告诉我说误会?”

攸宁一把推开父亲,抽起剑抵在凌澈的心口前。

公主被吓着了,一手死死抓着凌澈看着攸宁道:“师妹,师妹莫不是有什么”

“闭嘴,我现在在给我师兄讲话。”攸宁厉声打断了公主,

凌澈拍了拍公主的手,对攸宁伸出那只带着手链的手道:“师妹,你再好好看看,这是公主昨日送于我的,怕不是你看错了?”

凌澈一贯的轻声细语,此时更是像在哄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哄着攸宁,攸宁看了看,向后退了两步,崩溃的笑了,此时她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好,好好好”攸宁拿着剑的手不停的抖,突然起身朝着公主一剑刺了下去,凌澈推开时已经晚了,公主的右胸上被攸宁刺了一下。

攸宁的父亲怕她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上前将剑夺了过来。

攸宁对着他们道:“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父亲,而你也不再是我师兄,我们恩断义绝,一刀两断。”

攸宁说完转身要离开,背后却传来了凌澈冷冽的声音“站住,公主被你刺伤了,我知道,你有凤凰蛊,你若是用它将公主治好,我概不追究,否则。”

攸宁转过身看着凌澈道:“否则?否则怎样,从前你是我的弱点,从现在起,没有人能够再威胁到我。”

凌澈将公主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椅子上,一步一步向攸宁逼近道:“你若今日不救,我便去刨了师娘的坟,再将她挫骨扬灰。”

攸宁闻言惊恐的看着凌澈,身体抖如筛糠道:“不亏是师兄,出手必得之。”

攸宁闭上眼睛,抬起双臂,手在胸前不停的摆弄,嘴里念着咒语,茫茫然一丝幽香从她鬓间逸出,风撩开她的满头青丝,凌澈蓦地发现她的指尖竟在滴血,继而一只蛊虫从攸宁的手臂中咬破了血肉钻了出来,攸宁将那蛊虫放进手心朝着擦着凌澈的肩膀走向公主,攸宁将蛊虫放置在公主的伤口处,然后念着咒语,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蛊虫慢慢消失散成一堆金色点点随着风吹散去了。

攸宁的手臂还在流血,而后她便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晕死过去了。等到攸宁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攸宁动用凤凰蛊伤了元气,整个人虚弱不堪,攸宁的爹看到她醒后,欣喜不已,攸宁却如同死了一般没有表情没有动作。

又过了半个多月,在凌成(攸宁父亲)的照看下,攸宁身体已经恢复了,只是期间一句话都没有讲过,这一天晴空万里,攸宁看了看窗外对着凌成道:“你陪我去看看我娘吧。”

凌成皱了皱眉但终究还是答应了,攸宁跪在母亲墓前,过了好一会儿让凌成回去了。攸宁靠着墓碑大哭了一场,然后离开了天策府。

“掌柜的,掌柜的?”小厮在帘子外唤着攸宁,攸宁回过神来走了出去。攸宁走出去后,朱瞻基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神色有些担忧的望着攸宁离开的方向。

今日,接待的客人离开比平日里早了许多,朱瞻基背了一个包裹,在酒馆里找到攸宁后一把拉起攸宁就往外走。

外面的天黑漆漆的,往回看只能看到攸宁酒馆独立于山前,酒馆大的有些寂寥的感觉,灯暗暗的亮着,像极了攸宁自己那种压抑的心情。

朱瞻基骑上马将攸宁带在怀中向着远处奔腾而去。

“闹了半天,你是要带我来看日出?”攸宁心情大好,自离开天策府后便再也没有出过攸宁酒馆,那个地方就好像自己的桃花源一般抚慰自己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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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猜你就很久没有出过酒馆了,你看我们来时长安街的繁华,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朱瞻基将马儿安顿好,解开包裹,拿出一件大氅披在攸宁身上。

攸宁看了看大氅,笑着打趣道:“我就是多年未出酒馆眼光也比你好,这大氅怕是多年前的样式了吧。”

朱瞻基看着攸宁的侧脸笑了笑没有说话,这大氅当然已经在他这里放置很久了,当年他在河下风口趴了三天三夜,直到身上的人味儿散尽了才慢慢向雪狐的巢窝靠近,做大氅的掌柜的娘说狐皮子保暖又好看但是不能有窟窿,所以朱瞻基等到雪狐出来放风时才把握住时机瞅准了雪狐的眼睛射了过去,朱瞻基满心欢喜的将这皮子给了掌柜的娘,想着除夕的时候送给攸宁,却没想到看见攸宁与凌澈十指相扣交换信物。

攸宁转过头看着盯着自己看的朱瞻基道:“你盯着我作甚。”

说着攸宁拢了拢大氅一脸防备的看着朱瞻基往后倾了一下身子。

朱瞻基笑了笑道:“你脸上有个东西。”

说罢,朱瞻基伸手在攸宁脸颊上轻缓的擦了擦,然后一脸坏笑的看着攸宁,使劲捏了捏攸宁的脸之后哈哈哈的大笑,攸宁知道自己又像小时候那样被他戏耍了,两人在山上追逐打闹了起来,朱瞻基向山崖边跑去一不注意差点摔下去,攸宁挥开大氅用力抓住了朱瞻基,朱瞻基冲着攸宁笑了笑将她抱紧。

太阳升起,光撒在两人的身上在身后拉起来长长的影子,攸宁看着朱瞻基看自己的眼神心头一悸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攸宁心头一晃手紧紧抓着朱瞻基的衣服问道:“朱瞻基,你?”

朱瞻基宠溺的笑了笑,低头便堵住了攸宁的樱唇,许久后才缓缓放开道:“攸宁,我心悦你,你这傻瓜,怎么才知道。”

攸宁一时震惊的失去了反应,朱瞻基看着攸宁笑了笑他的小师妹无论如何变化终究还是那个傻傻的小师妹,朱瞻基伸手摸了摸攸宁的脸颊而后低头又吻住了攸宁。

两人回去的时候并没有骑马,朱瞻基一手牵着攸宁的手一手牵着马背光而行,攸宁挣不开朱瞻基又羞又怒。

走到长安街时,市集已经热闹了起来,朱瞻基还是满足的笑着牵着攸宁和马儿,俩人皆是容貌过人的站在一起当真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朱瞻基看见集市上一个女子在为其身旁的男子买鞋,朱瞻基停下了脚步看着攸宁,委屈的撇了撇嘴道:“小师妹,你看我不远千里来找你鞋都破了,你给我也买双鞋吧。”

攸宁抽了抽嘴角,女子送鞋寓意欲结秦晋之好,朱瞻基这厮,而后攸宁用力一拽朱瞻基说了句:“不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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