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举国发丧,灵车走出城门时,路道两旁尽是白绫,整个街道的两旁全部跪着百姓,低低的抽泣声诉说着一位明君一生传奇的结束。
百官身着斩手中都拿着树杆弯着腰前行,每每行过一条街众人都需要下马下车三百九叩洒冥币吊唁,路过大臣府邸时,府中所有人都得提前跪在门前将提前备好的酒和祝文焚烧祭奠。
行至皇陵后,众人将棺椁从灵车上抬下,剩余的人便开始跪下痛哭起来,妃嫔女眷们跪侍在外围,声音要一声高过一声,官员皇子们扶着棺椁进入陵墓,由皇太子亲自将主墓室的机关启动,众人离开封死皇陵后便进入祠堂里为朱棣行安魂之礼。
“爹,你身子不好,待会儿行礼时千万要小心。”皇太子要行四次礼,多日日夜不停的祭拜和谋划,朱高炽身子虚弱的很,朱瞻基低声在朱高炽耳边说道。
初献要献帛和献酒,然后还需要读祝文,读完之后,还得行礼,最后是亚献(第二次祭酒)和终献(第三次祭酒),最后再叩拜四次。等朱高炽做完这些后,内官们便开始拿起孝礼分发给各个随从的官员,分发齐全后由皇太孙朱瞻基向大家谢礼,官员们才渐渐离去,带到众人离开后,朱瞻基才上前去扶起张氏,再由张氏上前劝慰搀扶起在为朱棣诵经的朱高炽。
“爹、娘,近日你们都劳累了,快回去歇息吧。”朱瞻基搀扶着朱高炽心疼的说道。
“等等,为了爹,我们特地等到官员们都走光只剩下宗亲们才说道此事,老大你怎么能先回去呢?”朱高燧站在朱高煦的身后阴狠的看着朱高炽。
“二叔三叔有什么要事要在此处相商?”朱瞻墉看了看疲惫的朱高炽和朱瞻基上前去。
“怎么?老大,你家是没什么底气了,叫一个小毛孩子掺和这事?”
朱瞻墉有些气就要理论,朱瞻基拽着朱瞻墉的胳膊将朱瞻墉带到自己身后给朱高煦和朱高燧行了一个礼道:“二叔三叔莫怪,瞻墉还小,只是今日我爹实在是悲泣至极劳累过度,还望......”
朱瞻基话还没有说完朱高煦便打断了他道:“遗诏在哪里?我兄弟二人被你们蒙在鼓里,明明距离爹最近却连爹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这分明就是你们二人得知爹不会将皇位传给你们后将爹杀害的。”
众人听闻此话都赶忙朝着朱棣的排位和遗像跪下。
“二叔三叔,做人要讲良心,你们二人为了皇位将大明的边防机密交给瓦剌,你们安的是什么心?你们二人明明知道爷爷的身子已经不大好还要用此种方式出兵,让爷爷点灯熬油的推演作战方案,他老人家日夜不停的操算只为了给子孙们留一个太平盛世,你们不明白就算了,还将他的心血付之东流,是你们将爷爷害死的。”朱瞻基眼睛猩红的看着朱高煦和朱高燧说道。
朱高煦和朱高燧被朱瞻基的神情下了一跳,平日里这小子只知道卖乖娇嗔,现下急起来当真有些可怖。
朱瞻基咬了咬后槽牙歪了歪头,转过身面对着宗亲们继续道:“在去避暑山庄时爷爷就发现了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差,当孙亨将三叔你的计划拦截下来的时候,爷爷心中是何等悲痛?你买通了爷爷身边的宦官,每日给爷爷的汤药里放了些什么你摸着自己的心问问清楚。”
“讲话要有证据,当时皇上已经查明了此事为诬陷。”朱高燧有些慌乱的看了看宗亲道。
“证据?诬陷?真是好笑,那不过是爷爷想要留你一命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你想要证据?我这里有的是,你与你那姻亲王家的密信这里都有,二叔你的章里是个燧字草书字样,右下角还有个明字对吧?”
朱瞻基眼中的泪不断地打转,带着几分意味不明地笑看着朱高燧,朱高燧向后退了一步看了看宗亲质疑地表情。
啪啪啪,朱高煦拍着手走到朱瞻基面前笑着道:“真是好手段,这么多年你都学了些什么?老三地私印咱们都是见过的,至于那些文书密信上的,你怎么确定就是他的,皇上一生明辨是非难道他刚刚去了,你就这般诋毁他?老爷子真的是白疼你了。”
“是真是假,三叔的表现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三叔一直是最善辩解之人,怎么刚刚倒是没了话倒是要二叔来讲?况且,二叔你自己泄露边防的事都还没说清,还是先解释一下这些吧。”
朱瞻基伸出手,孙子卿上前将一沓东西放到了朱瞻基手里,朱高煦瞳孔缩了缩脸上的笑也凝固了起来。
“这又是什么?”朱高煦瞥了一眼旁边的宗亲上前就要抢,却不料被朱瞻基一闪躲开了。
“这是什么?我来给大家读读。”
“南城,辰时防备最是薄弱,两个时辰换岗,此时最是疲惫无神,望瞄准时机在你我两方约定好的日子准时出击,一定稳操胜券,你方进城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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