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功本来不想打的仗,如今也打了,派出一千人去进攻却引来了上万人的反击,再派出去九千人应敌,却又招来了左梦庚十万大军跟他玩儿命;左梦庚更是觉得本来大家都相安无事的一起搭台唱戏,各自向各自的老板领工资呗,其乐融融的日子既然你不好好过,那大家就都别想好。可左梦庚发疯有他发疯的资本,人家毕竟手里有十万大军啊,然而郑成功的兵力却只有人,就算是现在已经全部投入到战场了,还是被左梦庚的队伍瞬间淹没掉了。
可怜咱们郑大官人,上坟烧报纸不说,还把周围的树林子给点着啦。还要啥平行蒙太奇了,送郑大官人一首打油诗吧“辛苦遭逢眼眶青,干戈寥落满天星。衣衫破碎风飘絮,身似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烂泥塘里烂泥人。人生自古谁无死?若想逃生——那是不可能啦。”
陈友龙的5000督战队也不用督战了,郑家军都被包饺子了,还给谁督战呢?情急之下陈友龙调转炮口向乱军之中狂轰滥炸,然而炮弹迸溅起来的更多的却是泥水。接连十多天的雨已经把淮安城外的大片空地变成了烂菜地,大池塘,陈友龙一开始还能看得清楚战场上是一群烟熏火燎的人在群殴一群样子比较干净的人。可碰上这两位打到哪里就指向哪里的主帅,战场又是临时的,连计划也是临时的,局面如何能不混乱呢?
也许他们也都会排兵布阵,但是此刻两人根本没心情去干那事儿。完全就像两个黑社会老大带着小弟们打群架一样的,冲到一起就扭打成一团。地上由于十几万人的践踏变得越来越泥泞,明军的炮火还在不时的迸溅起泥浆,人们在一起扭打、倒地、翻滚。掐脖子的、扣眼珠的,打耳光的都有,打到最后竟然分不清敌友了,几乎所有参战的人都是一身的泥浆,战场已经混乱到了极点。
既然两位主帅都懒得排兵布阵,两军的士兵们干脆连敌友都懒得分了,看谁不顺眼上去揍一顿就完啦。这些人身上还干净的地方大概就只有眼睛了吧,能分辨敌友的方式大概也就是对方的眼神。只要对方的眼睛里表示出比如“你愁啥”这样的神色,甭管是敌是友,俩人一准儿会打起来。
想问问对方是谁么?还是算了吧,干脆听不见。眼前的这个烂泥塘更像是一个大油锅。锅里人就像是外表沾满面糊儿的炸鸡、炸鱼,他们在油锅中被烹炸的劈啪作响。</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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