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雅最终松口了，只是那位该在的人不在，甚至那人恐怕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些，她对着天帝道歉，也算是完事了。
离开殿宇之后，也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知情的人心照不宣，不明白的人也只会暗自揣测。
同样的，联姻的事自然是默认地从九顷头上摘了出去。
在殿前分开的时候，汀雅意味不明地对九顷说道，“给那位大人道歉，自然是应当的。”
九顷眸光微凝，一言不发。
“她是什么意思？不甘心吗？”瑶珺嘟哝道。
“走吧。”
三人分开，九顷回了醴泉，然后就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在那瞬间，他都愣住了，仿佛眼前的只是一场幻觉。
“怎么了？”那人先开了口。
九顷喉咙动了一下，“你回来了。”
玄九没有应声，但没什么区别，反正她出现在这了。
九顷还来不及抒发一下心里的情绪，突然想到刚才结束的一切，心思微沉，“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嗯？”玄九的声调向来和缓，但是这一字微微上挑的音调，却拨动了某根心弦。
九顷都忘了自己想要和玄九表明的心意，只想到这件事，语气显得有些失落，“有个人对你不敬，可是我只能用你的存在逼她低头。”
汀雅今天的妥协并不是因为他的斤斤计较，不过是因为玄九本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根本无法为她出头。
汀雅虽然认输，但临走时的神情，分明就是一种轻讽。
没想到听到这句话，玄九竟然笑了。
九顷顿时一呆，玄九平日里几乎收敛了所有情绪，或者说，她可能根本就没有这些情绪，所以，即使展露笑颜，也是很淡的，但是这一刻，她的笑很生动，比之其他人的朗声大笑还要吸引人的注意力。
所以在笑什么？九顷忍不住琢磨。
玄九面容称得上柔和，她道，“已经足够了，那些话我约莫知道，若是旁人，根本就不会当成一回事。”
汀雅的那些话，连重话都算不上，且根本算不上指名道姓，这件事闹上去，还真的有些小题大做。
玄九并不需要这样的出头，但是，也无法不接受这种好意，于是，她觉得九顷已经做到足够多了。
她接着道，“你能这样，我很欣慰。”
九顷耳朵一动，这番话若是旁人说来，不算稀奇，但是对于玄九来说，却带着两分柔软与亲近，他微微抿唇，有些不自在。
半晌后，他突然道，“你要喝酒吗？”
玄九一顿，“好。”
酒液不停地灌入酒葫芦中，有几滴流在外面经过一块花纹地时候，亮了一瞬。
玄九拿到酒葫芦就先仰首喝了几口，看得九顷眼神跟着晃动，半晌后微微低头，“是我做事不周到。”
“嗯？”
九顷笑着摇摇头，“我以后去到六界的哪个地方，都应该为你留着一坛酒的，若是你离得太远，也能喝到想喝的。”
玄九握着酒葫芦的手指微微捏紧了一下，然后将酒葫芦放回腰间，“我这次来，是有事找你。”
九顷眼睛一亮，“什么事？”
他根本不在意玄九不是为她而来的，反倒是期待能帮上什么忙，又能借机多相处相处。
“你还记得上次说过，你会答应我一件事。”
九顷没忘，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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