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些恶灵是不是达成了共识，最终同意了这个要求。
一道道白烟坠地，幻化出十数道身形各异的姑娘，她们年纪大的有将近三十，有的堪堪高中生的模样，但在这里，她们有一个共同点，那惨状明显的特点昭示了她们曾经遭遇过的痛苦全来自于山下的那群人以及他们的先祖。
冯文文差点叫出声来，但是本着尊重地心情，连想要转身的脚步都稳住了。
谷昙看了几眼快被吓昏过去的几名村民，笑了笑，“何必故意用这副面容来吓人？”
话音刚落，她手指轻弹，所有的筋骨一瞬间将所有的姑娘捆住了，还顺道将话语堵了回来，“吓……”
谷昙微微抬眼，“你说什么？”
恶灵们又惊又怒，“你出尔反尔！”
或面目有缺，或伤疤横落，带着阴郁和血气的恶灵们做出这副模样很是骇人。
冯文文牙齿磨了一下，竟然出人意料的来了句，“有话好好说。”
说完这句话她都差点咬了自己舌头，然后连忙躲在了谷昙的身后。
谷昙微微一叹，“没办法，我觉得这样比较好谈。”
冯文文戳了一下她的背，没有反应。
“鬼才信你的话。”恶灵们的声音尖锐，整个灵开始剧烈挣扎。
“鬼才信，鬼才信。”冯文文探出个脑袋。
见状，谷昙动了一下命盘，嘴里念叨了什么，忽而，一串银色的不明符号飞到了恶灵们的上空，围成了一个圈。
然后她们猛然停顿了一下，那冲天的煞气开始慢慢减弱，原本有些骇人的姿态也开始回复，最后竟然变成了一个个亭亭玉立的姑娘。
这是她们生前的模样，不是恶灵的拟态，也不是刚才那明显反应了死状的怖态，她们看起来除了脸色微微发白以外，和常人没有什么不同。
“你想怎么做？”她们的情绪也仿佛不再波动，汇聚成一道的声音甚至显得像是在朗诵一般。
谷昙想了想，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纸，念道，“张念，十八岁被带进吴家村的时候才刚刚考上大学，当年死于暴力，刘雅丽，十……”
她每念一个名字，就有一个人应声，这次都是她们各自的声音。
“我知道你们是谁，虽然我并不能确切地清楚并感受到你们的过往，但我也明白你们的心愿，你们想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谷昙的视线一一划过她们，“我不会违背你们的意愿，仇可以报，但是……”
恶灵们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只要她哪句话没有说好，就会像刚才那样凶态毕露。
而听到这里，她们仿佛能够猜测她接下来会说什么一样，一副蠢蠢欲动地样子。
谷昙似有所感地弯了弯唇角，“但是，他们不能死在你们手上。”
恶灵们立马躁动起来，“我们只接受血债血偿。”
她们就知道这些所谓的天师话说得好听，但其实不过都是在包庇那些恶人，只要这些人还活着，那么，又有什么区别？凭什么她们死了，凭什么他们还能活着。
“谷昙，你，你别激怒她们啊。”冯文文不知何时重新站到了她的身边，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袍，“那些人死有余辜，你管他们做什么？”
谷昙看了她一眼，微微正色，对她们严辞说道，“不行，你们还要步入轮回，绝对不能沾染上这种因果。”
“我不管，哪怕魂飞魄散，我都要报仇，否则我不甘心。”恶灵们的话语满含怨气，还时而看向那边瑟瑟发抖的几个村民，本该纯澈的双眼满是怨毒和恶意。
是啊，若是她们甘心就这样释然离去，又怎会留在此地，生生地凭着自身地执念以及那为数不多的灵气休养成了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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