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嘴角笑意变淡,“只能等几个月后,迎亲回来。”
天下为这一桩喜事乐道,作为当事人,却一个比一个不在状态。
“改弦,转眼都到这个时候了,当初我说过,会好生把你嫁了,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嫁妆,原本应该更多些的。”奈何时间来不及。
改弦看着芙蕖手里的玉簪,她认出了,这是芙蕖当初典当首饰时唯一留下来的物件,她没有去接,“没有觅得意中人,终究不算数,我不收。”
她怎么样也舍不得拿着姑娘添的嫁妆嫁过去,来让姑娘心里不自在。
芙蕖无奈一笑,“改弦,自此一别,不知是否还会有机会再相见,留着好歹做个念想。”
改弦一怔,然后不解地看着她,“什么意思?你要离开了吗?”
芙蕖不语,只是摇头。
“你不和我一起回大洲吗?”改弦脑子转了个弯,就想到了。
“我也想啊。”芙蕖眼里全是无奈。
这段时间,她大概知道,大洲,自己是回不去了,自己当初被抓来的时候,就刻上了高渐微的标记,无论是否名副其实,都注定不能回去,这段时间,她心思敏感,自然察觉到了那些人的用意。
“怎么会?伊索他明明说,会让你陪嫁的。”比起伊索,她自然更相信芙蕖,再加上对北漠王室的反感,知道这种事他们多半是做得出的,但还是不敢相信。
芙蕖苦笑。
“不行,我不同意,我想回大洲,是因为想和你一起,既然你都不在,那我回去有什么意义,我在这里忍气吞声的被送去和亲,又有什么值得的。”改弦难得落泪,一双明亮的眼里噙满泪花,既委屈,又愤懑。
被这一哭,芙蕖也像是被感染了一样,心里积攒的酸楚倾泻而出。
她这头十几年,都在红尘中挣扎,好不容易脱离了苦海,以为自由和幸福触手可及,没想到,命运在给了她温暖和期待之后,又把她打回了原样。
如今,有家不能回,有广阔天地不能去,连自己唯一的亲人和最大的念想也要双双失去,一句可悲又如何道得完。
美人垂泪,向来是引人怜惜的,可是这一幕,没人看得见。
从芙蕖这里离开之后,改弦就气势汹汹的去往了镇北王的宫殿。
因为近日众人都看清楚了王对这位公主殿下的宠爱,所以也没有人敢拦着她,也导致,没有一人通报她的到来。
因此,改弦在窗边驻足的片刻,就听到了所有的真相。
在这种紧张而震惊的时刻,改弦整个人却前所未有的冷静,她悄悄地原路返回,没有惊动任何人。
就算有来往的宫人瞧见,也只当她心情烦闷,四处散心。
揣着一肚子的惊讶与气愤,改弦回到了自己宫中,然后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屋里。
这段时间公主殿下的阴晴不定,各位宫人都很清楚,自然不敢在这种时候触她的霉头,当然也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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