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GSRI最为专业的医疗人员给她做了全面检查,为了以防万一,他们都穿着防化服。她被带到一间地下深处的隔离监察室,医生通过一种大型快速医疗辅助设备为她检查身体情况。
她躺在一人宽的床上,被送进了一台类似滚筒洗衣机的设备,然后光线从身体上扫描而过,看着泛着冷光的冰冷机械臂在自己的肚子前扫来扫去,她面色凝重——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检查很快完毕,秦霜雪来到一旁的休息室等待着检查结果。
她越是焦急,时间就过得越慢;她需要在天亮前或者丈夫醒过来之前回到家中,不然这种事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去解释。
——检查结果表明,她怀孕了。
她如同被人当头一棒,脑袋翁地一声,一时之间竟什么都想不起来。
在这之前,她月经正常,和丈夫的房事也是做了安全措施,那么究竟——
她睁大了眼睛,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一种久违的恐惧感再次排山倒还地压向她。
她焦急地问了医生好几遍这是怎么回事,但他们表情冰冷,只是让她冷静,然后把X光照片、她身体的实时投影模型以及好几张表格给她看。
X光照片上,她的子宫内赫然有一颗球形物体,球形物体内隐约有一些颗粒;虽然X光照片是黑白的,但她对这个球体很熟悉——是红球;也就是红龙的卵。
一阵反胃感涌了上来,她口干舌燥、呼吸急促、不知所措,冷汗不经意间流了下来——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在接触测试中的经历,却无法通过正常逻辑得出自己是如何怀上这颗卵的。
接着医护人员带她看了她身体的实时虚拟投影。
如果X光照片不足以说明她肚子里的问题,那么面前精密的实时投影应该能精确地说明她的子宫内的情况——投影共有3个;第1个是她的身体外在投影,就像她看别人或别人看她能看到的样子;第2个是透视投影,这里她体内的所有器官、骨骼、血管和血液都呈现出半透明的样子,表现得一清二楚。
而第3个投影则是第2个投影在子宫处的特写。她子宫中的那颗红球经过投影后和她的脑袋一样大;每一个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
看着这颗红球,无论是里面散发着红光的颗粒还是颗粒周围那些细小的晶片都毫无掩饰地趁现在她的面前;因为是实时投影,所以这颗红球正在她子宫的收缩下做着来回的轻微位移运动。
她当即瘫软在椅子上;之前半个月的生活所塑造的美好在这一刻全部崩塌了。
医生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她是食用了红球才导致的怀孕。因为那边世界的很多事情用人类的逻辑和知识根本无法解释,所以得出这样的假设也算是合情合理。虽然他们并没有解释仅仅通过食用这一行为为何就会怀孕,而且这还是来自异星的红龙之卵。
不过他们却说这的确是怀孕而不是寄生之类的,因为检测数据显示这颗红球正在从她的身体中摄取营养,而且看样子发育得很不错,虽然她的月经正常,但这仍是怀孕的表现;无论红球的位置,还是她的子宫表现出类似胎动的情况都指向这一结果。
更深入的他们暂时也无法解释,虽然GSRI经常处理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但这种情况他们也是头一次遇到。
一个人类竟然怀了龙胎——根据推测,如果任由其发育,到最后其中的生物真的会孵化出来。
接着她看了看手中的表格,那时红球预计的孵化时间,和现在她的身体情况——身体健康,红球孵化完成的时间预计在30天以内。
听了医生的话后又看到这些,她心中的某些观念崩溃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她感觉世界抛弃了她。本以为一切回归正常,但命运却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医护人员紧急会议后决定为她执行刨腹产取出她子宫里的红球。如今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她没有犹豫,很快被推上了隔离型手术台;在泪眼朦胧中接受了麻醉,眼前渐渐被黑暗吞噬,她在一片黑暗中带着一点期待,等待着手术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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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站在一块高耸山巅的空旷平台上一览众山小,而那些巨大的红龙在黑云密布的天空下飞行咆哮,围绕着她旋转;接着她看到远方的云雾缭绕中一头更加巨大的红龙渐渐出现在她的面前——这头红龙比她站着的山峰还要高,周围飞行的红龙只有它的巴掌大小。
这头红龙用比她整个身体还要大的金光灿灿的6对眼睛注视着她,她感到一种压抑的威严;只是被它这么看着,她就完全动不了——她想掏出插在身后裤腰带里的手枪,但往后一摸却什么也没有,而匕首也同样如此。
这红龙身上无论是血红色的龙角还是鳞甲、又或是它遮天蔽日的翅膀都刻印上岁月的痕迹,看上去它的年龄应该很大;如此巨大的身形应该是这里所有红龙的领袖,或者是龙王。
而她肚子里的东西在这时也发出了越发明显的红光,她撩起衣服一看,光线把她的肚子照得透亮,肚皮上的血丝也在这种明亮下被照得一清二楚。
她再次看向龙王想确认两者之间的关系,但周围却变得一片漆黑,龙王和刚才围绕自己的红龙都消失了,甚至肚子里的光茫也消失了,随着黑暗越来越近,梦境渐渐变得模糊飘渺……
——手术失败了,红球没能从秦霜雪的子宫中取出来。
根据录像记录显示,只要医护人员拿着手术工具接近她,她的腹部就会爆发出一阵红色光线伴随着强烈的冲击波将他们冲散,周围的医疗工具和设备被震得到处都是,手术室内变得凌乱不堪。
之后医护人员不断尝试,连续好几次都是如此,一拿起工具接近就会引发红光和冲击波;但只要他们放下工具接近她,就什么事都没有。</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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