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锐看了眼眉心紧蹙的饶如卿,亲自斟了杯茶推至她面前,淡淡道:“虞皓没有根基,加之在虞献逐渐势大的现在,他并无太多的时间做准备。要积蓄力量想一击必中的话,他只能向外借力或是剑走偏锋……”
说到这里,他的眉头也慢慢地皱了起来:“剑走偏锋……”
饶如卿的背后也慢慢地爬上了鸡皮疙瘩:“不至于……吧?虞献这段时间里也不是吃素的,在京城也慢慢打下了根基,就算迄今为止也不太受今上待见,出了事也是不能随便揭过的啊?”
萧锐抬眼看向饶如卿,眼神里多了几分严肃:“你说得没错,虞皓或许会是最大的变数。我们不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之多派些暗卫,一定要护住虞献和任易鸿。只要虞献活着,即使他真的疯狂到那种地步,我们也能轻松制胜。”
饶如卿肃然应下:“我也去通知任前辈务必提高警惕。”
萧锐的食指点着院内的石桌,点了点头:“还有,再仔细查一查虞皓,他的人生经历太简单,平时在人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也没有什么可指摘的,导致我们对他的了解实在太少。尤其注意一下虞源死后他独自呆在东宫时的那段时间,我总觉得有点古怪。”
方才那片落于饶如卿发顶的红叶已经在她的动作间滑落下来,她伸手接在手中,缓缓地转动着它的叶柄,像是想起了什么:“殷贤妃……虞皓仅有的几次出府,都是去看自己的母妃。”
殷贤妃是个胆小又懦弱的女人,至少看起来是这样。身后没有庞大的家族支撑,若不是因为生下了虞皓,或许也坐不上四妃之位,在后宫中一直如同一个透明人般。</div>
只是在虞皓身边大换血之时,殷贤妃身旁的宫人也因着各种理由换了一批。
若是虞皓真要有什么大动作,那么后宫中定然也会起风暴。
想到这里,饶如卿立刻站了起来:“我去让我爹通知赵贵妃留意后宫大小事。”
萧锐摆摆手:“急的话,我来就行。”
饶如卿讶异地看了眼萧锐,他已经起身进屋取纸笔了。
饶如卿忽然就反应过来,“赵”这个姓氏里,也含着一个“肖”字。
刺史府中的枫叶已经红了大半。
在虞献抓紧时间想在京中提高自己声望、为自己登上太子之位造势,虞皓闷在府中不声不响之时,早已回到沂州的慕云深已经趁着这一段时间,开始缓缓地将自己的势力渗透进周边的各个州郡之中,并且不断地向南扩展,顺着听风阁和他之前铺好的暗桩,一颗颗地在各地埋下钉子。
这一切做得迅速又悄无声息,即使有些许异动,也像一点儿微不足道的水纹,很快便平静了下去。也多亏了最近皇帝一门心思沉湎后宫,像是铁了心要给自己再造个儿子出来,没有太多心思紧盯着慕云深这个“危险分子”,给了他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
而为了让慕云深能安心地忙碌这些,不需要再腾出手去处理京城方面的事务,这段时间里,饶如卿当仁不让地承担起了这些工作。</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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