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瑶不忍心再让元念去受苦,道:“我岂能再送你去那种地方,不如我现在就带你走吧,他们是生是死本就与我们无关的。”
元念摇了头,“可我已被情义困住,就不能不管他们的生死了。”
靖瑶见状,明白自己无法说服元念出逃,稍一思量,道:“不如我把你送进那个皇后的梦里吧,你告诉她自己没有害过夫子,她或许会放了你。”
靖瑶将元念平放在地上,然后施法,把眼前的元念带入柳白薇的梦中。
此时的元念虽不见了斑斑血迹,但仍然虚弱,道:“娘娘,元念是冤枉的,害夫子的另有其人,是余庆中父子想要把此事嫁祸给义父穆继英。烦请娘娘明日再来大牢,为元念和穆府主持公道。”
靖瑶收了仙法,又重新扶起元念,自顾嘀咕道:“不知这样能否行得通?”
元念道:“但愿吧!”
说完缓缓的闭上眼,伤痛折磨着他,他再没有心思去想自在快活,活下去就好。
靖瑶望着元念,心中做着打算:若是明日那个皇后不能宽恕元念,她就带他走,即便不回天宫,也不能让他在那个地方受苦,天下之大,总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次日清晨,柳白薇一脸倦怠的醒来,心头仍记挂着夜里做的那个梦,于是派身边最稳妥的掌事嬷嬷出宫走了一趟。
掌事嬷嬷遵从柳白薇的意思,出宫后直接找到了王天全,说明自己的来意,又和王天全并刑部的几位大人去牢里见了元念。
之后几个人一番商议,设法将余立岑请到了刑部后院的一间小花厅里。余庆中对这一切无从知晓。
而余立岑因着他父亲的关系,常常被请到各处吃酒作乐。来人虽未说明以何缘故相邀,余立岑只当他们是故意卖关子,教他猜不透,没想那么多久过来了。
余立岑到了小花厅,见里面空无一人,正要问是谁这样故弄玄虚,突然花厅的门开了,元念被两个衙役模样的人推了进来。
他还是一身血衣,肩头的伤口殷红一片,面色是月染的白,看一眼余立岑道:“余公子过来了。”
余立岑见是元念,很是吃惊,然后走过去扶着他,道:“是你要见我!”
元念手捂着肩头的伤口,在余立岑的搀扶下靠在一把椅子上,轻咳几声道:“我们好歹同窗一场,如今我命将不保,还想再见见余公子这个昔日故旧。”
余立岑闻言,瘫坐在一旁,他自觉愧对“同窗”儿子,神色凄然的道:“你不要怪我,昨日也是被父亲逼的。”
说着看了眼元念肩上的上,又慌急的低下头,十分痛苦的道:“我没想过要害你和夫子的,为何会这样!”
躲在花厅隔壁的王天全听后很是震惊,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碗,掌事嬷嬷忙提醒他遮掩声息。
余立岑忽然警醒,想到自己一时说漏了嘴,又听到那些动静,惊慌着四处看去。
元念安抚他道:“余公子放心,我向王大人请了恩典,其他人都被支走了,这里就你我二人。”
余立岑这才松口气,又悔愧的去看元念。</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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