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翊并不知晓自己的灵魂之内是什么模样,更不知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感觉曈曈人影穿着着各色服饰,从远古的兽皮裘衣到旗袍长衫,仿佛穿越了历史,遇见了所有的故事。
那些人并没有驻足在自己身边,又好像围在床边看着自己,对自己指指点点。
像是有冰凉的手探上他的小腿,如游蛇曲伏而上,然而这冰凉却如同烈火缓解了自己脑海之中深入骨髓的寒冷。他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紧皱的眉眼渐渐松缓开去,却在这一刹那冰冷的剑如同破开他的头颅一般冲出脑海,在他咬牙忍痛的同时,终于听见熟悉的声音道:“白翊,好了。”
白翊睁开眼睛,送了一口气,一瞬间那些嘈杂的人影消失不见,独留下娇娘的原本的房间。
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别无他物。
白翊迷茫的睁开眼,再见娇娘竟恍如隔世。那张自己百看不厌的脸,其中似乎有忧愁纠缠在眉宇之中,此刻如绝处逢生,只觉无比珍贵。
他猛地坐起来抱住娇娘的腰,紧紧地不留一丝缝隙,生怕自己在刚才的时候坚持不住失去她。在那种痛苦之中,他所唯一担心的是自己坚持不住,再不能多看她一眼。
她笑起来的样子,唇角微翘,有些担忧自己的开心显现于人间的矜持和矛盾,格外的可爱。她沉静的时候,像是湖边一株桃花树,姿态优美,心旷神怡。
多看一眼,都是好的。
温度从白翊身上络绎不绝传至娇娘的身上,令她在地君面前周全的神经松缓下来,慢慢抬起手抚摸上白翊的肩头。
白翊一直在颤抖,娇娘视而不见愿他不知晓这般的脆弱,只是道:“地君同意了。”
白翊垂着头松开手,在娇娘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放松的笑意,其中饱含苦涩:“真的吗,太好了。”
娇娘道:“你且等一等,我需要请地君出来。”
她转身走到隔壁的小隔间,小心翼翼将一直供奉在桌子上的子孙偶捧了出来。
子孙偶仍旧是破了额角的样子,眉目栩栩如生,与她用建木雕刻出来的样子没有差别。在听到地君的要求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子孙偶。子孙偶由建木做成,本身就带有神力,又是容纳灵魂的法器,正好适合地君。
她捧了出来,端正放在白翊对面,依旧双手结印道:“地君,请。”
说完这句话,她目睹一道烁金流光自白翊身上落在子孙偶上。子孙偶在桌子上面咯咯噔噔摇晃两下,忽然被这金色的光芒笼罩落在地上,化为男子身形。
娇娘屏住呼吸微微欠身,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她避开了一切,只是坐在楼下的沙发上一颗心难以安生,直到白翊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身上来时的那种焦躁消失不见,仿佛因为这一场谈话就解决了所有的困境。他的安稳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从容不迫从楼梯转角处走了下来。
娇娘连忙起身迎来了上去,纵使好奇究竟是说了什么,仍旧只字不提,问道:“感觉好些了吗,会不会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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