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双卿目光瞟到姜镜奕身上,姜镜奕亦在看她,他漆黑的眸子如同无底的漩涡,好似在等待她分给他事情做。修双卿想了半天,便说:“……你就留在家里看家、待客。”
姜镜奕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渐渐扬起一道温雅的弧度,“好。”
修双卿午时入宫,宫中路上,路过之处,宫役皆在向修双卿端敬行礼。待修双卿来到息正宫,守门的宫人道陛下不在,她便问那侍卫陛下在哪儿,侍卫说在兰堂,修双卿便又折去了兰堂。
来到兰堂门前,她问了侍卫陛下在否,侍卫便进去通报。修双卿不禁有些郁闷,她以前来寻柘樾都是无需通报的。不过说起来,修双卿抬首看了看头上写着兰堂二字的匾额,平静的脸上不知觉浮出一丝异样的情绪,这里是她和柘樾最初见面的地方。
很快那侍卫出来请修双卿进去,修双卿收回飘然于外的思绪,踏了进去。进去之后,修双卿便看到一个身着鸦青色长衣笔直修长坐在兰庭之中的背影,他身边的仍守护着许多侍从,在她认识柘樾以来,他几乎每次在宫中见他都是如此,身边有无数保护他的人,他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但往往没有自由,枯燥乏味。
修双卿绕过他站在他身前,俯身作揖:“臣见过陛下。”
柘樾看着她,缓缓道:“免礼,坐吧。”
修双卿便坐到柘樾对面,看了眼周边的守卫,示意他们退下,柘樾也就道:“都退下吧。孤与丞相有事情要诉。”待侍卫们离开后,柘樾便对她柔柔笑道:“好了,你有何事来找我,就说吧。”
修双卿看着石桌上一支安然躺在盒里的泼墨箫,再看柘樾,语气毫无波澜的质问道:“你还要瞒我多久。”
柘樾不知修双卿在说什么,便问:“什么?”
修双卿道:“你的耳疾,你的容貌,还有你的身份。”
柘樾闻言,只是不急不缓的看着修双卿,嘴角上扬,笑容中带有一丝无奈,“卿卿,你在说什么?”
修双卿见他如此,气他怎到这个时候还瞒着他,便道:“你别装了,我都知道。你若是不想我担心,不妨将一切内心的想法都告知于我。”
柘樾白净俊逸的脸上仍顿格一抹微微的笑,这笑与平时无异,但修双卿隐隐感觉有些说不出来的不对之处。随即,听柘樾道:“卿卿,柘樾和戚月只是两个人,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修双卿几乎急得跳起,几近站起,蹙眉道:“那你告诉我,当时在竹林救我的是你还是戚月。”
柘樾想也没想,道:“柘樾、戚月都来了。”
修双卿本急火攻心,突然就明白了他那话的意思,来的人是柘樾,但救她的是“戚月”。“戚月”是随性而活的柘樾,柘樾又是压制着自己而过的“戚月”。她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柘樾,待他说下去。
柘樾直视她的眼睛,轻声道:“卿卿,你只要记着,戚月和柘樾的初衷,都只是想保护你而已。”他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只是呓语。
修双卿看着他,仍是不语。</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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