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修双卿手指的地方,果真看到开始有人拿着包袱来了。
修双卿想是他问了问官兵是否能过河之类的问题,官兵有或许知道丞相一直在一边注视着他们,故而举止言谈看上去都有礼多了。那游子听后很高兴,对一同前来的人高声喊着可以过河了之类的话,其他人纷纷也露出欣喜的表情,连同船夫一舟最多只能渡五人,来者逐渐多了起来,刚邀来的数船舟叶已经满载渡河。接尔后来的只能等待,好在有官兵调谐,不然等有船来时人皆要争先恐后的跑上去,沉了下去了。
河岸虽宽倒不算远,一刻不到的时间就调了个来回。本地县令为在修双卿面前做好样子,亲自上阵调谐官民,几近手脚并用地让先来后到者分为五队排好等待。
过了半个时辰,辛帛也来了。辛帛和县令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向修双卿那儿看去,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
修双卿看向河对岸,她自诩眼力不错,但陆家庄淹没在绿林草木里,黄褐色的房屋隐约可见,如今来说河水已经不涨,但修双卿从没到过陆家庄里去,也不知河水是涨到哪里,淹没了多少房屋,那些家户又是如何建房避难的。修双卿突发奇想与之到陆家庄看看,顺便看看他们的中秋佳节是如何过的。
修双卿起身,向河边走去,县令和辛帛向她行了行礼,修双卿问:“如何?”
辛帛保持着作揖的姿势,道:“托丞相鸿福,一切安好。”
修双卿笑道:“有劳。”顿了顿,她望向河岸,道:“不知陆家庄是何番景象。”
县令一闻言,连忙做出请的姿势,阿谀奉承:“丞相大人,请。”
修双卿瞥了眼身后还排着队列的游子,“那我岂不是在插队?”
县令一时无言,那丞相若是跟着排队,不知要排到什么时候了……
修双卿看了看身后的箫握瑜和司马泞,再转回来,随即化为莞尔一笑,道:“我们自己去。”
郡守县令还不领何意。
下一刻,辛帛才猛的想起来,流言修双卿武功超群,有人曾见丞相着红衣跃身擢蘅京湖,想来这河她也不在话下。
只见修双卿红衣一旋,红衣里雪白的中衣随着如血红衣在浑浊的河面如水鸟飞渡。她蜻蜓点水的踏过河面上一块浮木,以极快的速度渡过宽河,足底带水,却不湿鞋,身上亦未沾一滴河水,幽若踏尘仙子,不似凡人,叫在此看到的人皆为一阵唏嘘。
中间只隔了一会儿的时间,司马泞还过了一会儿才到,箫握瑜对轻功也不是很熟稔,甚至可说陌生,还是视他为犯人般的司马泞抓着他飞来,到岸时还很不留情的一松手,使他险些摔倒。
箫握瑜痴痴的望着修双卿,好像在看一位触不可及的神一般,仿佛没想到这名女子的武功居然还在他之上。
修双卿简单看了他们一眼后,眼中微露无奈之色,她转身就走,二人紧追其后。
他们皆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但修双卿来这里之前已有好好了解过这个地方,陆家庄虽叫这个名字,并非所有人都姓陆,只是占陆姓较多。陆家庄地势在山间,民风淳朴,一直以来以先前的古桥借助通行,不过现在已经被洪水彻底淹没。这里发水是从一月起前的大量降雨开始的,修双卿猜测应当是有人故意挖通沟渠引水同雨水而下注入底下江河,泥土遭其侵腐,日积月累塌陷泥流,不仅阻断两端来往,还活埋了十余无辜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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