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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侯府之事

25天前 作者: 暮灼夭

蕴竹跟在羽暮身边多年,是皇后还没有仙逝的时候,为羽暮亲自挑选的,品行是过得去的,不然,这么多年的冷宫落寞生活,她依旧在羽暮身边不离不弃,哪怕是皇后的拉拢,她也很根本就有放在眼里,眼里只有她的主子。

“是,我们是萧阳公主的人,前些日子,也是我亲自来的溧阳侯府,只不过,我们谁也没有想到溧阳侯府的人会那等无耻,姑娘,还是带我们去见见羽暮公主把!”即玉心中难受,感觉闷得慌,就像是心被针刺了一样。

蕴竹的声音惊动了正在煎『药』的郁嬷嬷,她的手上残留的『药』渣都还没有来得及清理,匆匆忙忙的就从那破旧狭的厨房神情略微慌『乱』担忧的出来了,她听见了吵吵闹闹的声音,更听见了蕴竹突然悲痛的哭声。

“蕴竹,发生什么事情了?你难道忘了公主刚刚睡下吗?公主好不容易才有了睡意,话做事的时候声点儿,若是吵醒了公主,看我怎么收拾你。”郁嬷嬷沉着脸训斥蕴竹,不过,也只是警告,并没有任何的恶意,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羽暮。

蕴竹紧咬着下唇,她并不是记恨郁嬷嬷,而是讨厌自己,明明知道公主的情况不好了,她却没有记在心里,幸好没有将公主吵醒,不然,她就罪过大了。

“嬷嬷,蕴竹知错了,这两位姑娘她们是清月台的人,奉萧阳公主的令来接我们公主,蕴竹不敢擅作主张,正要去禀报嬷嬷呢!”蕴竹的声音压低了几个调儿,压着自己的嗓子话,生怕不心吵醒了羽暮公主。

郁嬷嬷听了蕴竹的话,不动声『色』的将樰灵和即玉打量了一番,她也没有见过即玉和樰灵,更不认识萧阳公主身边的人,深思熟虑后,她决定赌一把,公主若是再这样下去就没有活路了,而且谁敢冒充清月台的人,更何况,她眼前的这两人,比起侯府里那些心比高的姑娘更加的出『色』,她心里更多了几分信任,心下更是添上了期待。

“不知姑娘是萧阳公主身边的什么人?”郁嬷嬷试探的问,即使心里已经有了选择和答案,她也不能莽撞了,还是要谨慎一些。

看着郁嬷嬷的试探和疏离,即玉不但没有恼怒,反而莞尔一笑:“郁嬷嬷唤我即玉便好,姑娘姑娘的,听着总是生分了,即玉是我家公主身边的贴身女官,这一位是樰灵,是从跟着我家公主身边长大的,算得上是我家公主的心腹了。”

郁嬷嬷看着即玉做事滴水不漏的模样,尤其是那番话得令人没有半分的疑『惑』和不喜,就知道,这样的人肯定是萧阳公主身边的红人,贴身女官,那就是前几次自己打听到的人就是眼前这一位叫做即玉的女子了。

“老奴拜见即玉姑娘,拜见樰灵姑娘!”郁嬷嬷二话不,直接屈膝行礼,按照品级,即玉是萧阳公主的贴身女官,那可是有品阶的,而自己只不过是自己公主身边的贴身嬷嬷,并没有半分的品阶,她心下通透,樰灵既是萧阳公主的心腹,那自然也是贴身女官了。

郁嬷嬷向来谨慎,无论是做任何的事情,都不会给人留下话柄,即玉是有品阶的女官,这是不争的事实,哪怕她是羽暮公主身边最为得力的人,她也不能不讲究礼数,毕竟不能落人口实了,若是传出去她无礼,被议论的只会是她家公主。

“郁嬷嬷不必多礼,郁嬷嬷这不是折煞即玉吗?郁嬷嬷当年随着安和公主和亲,是我们唐暮的大功臣,即玉只不过是一个女子,怎么担得起郁嬷嬷这一礼呢!”即玉脸『色』如常,神情稳重的扶起了郁嬷嬷,这一礼,她不能受了。

郁嬷嬷神『色』微变,猛然间听到安和公主的名字,她突然的恍惚了,已经十几年,近二十年,安和公主这四个字从唐暮之后,就尘封在了记忆里,这个世界上,知道安和公主是谁的人恐怕已经是寥寥无几了,这四个字从即玉的口中出来,郁嬷嬷心里突然涌出一股酸楚,多少年了,至少还是有人记得她家可怜的安阳长公主的。

“郁嬷嬷无需多想,即玉提起安和公主并无多意,即玉也是唐暮深宫中出来的人,当年是伺候在太皇太后跟前儿的,与安和公主有过几面之缘,那时候的安和公主还是青春灵动的娉婷少女,也正是这个渊源,公主派人前来溧阳侯府的时候,即玉才向公主请命的,想着故人难见,只能借着羽暮公主的一睹芳容念一念当年安和公主的风采。”

即玉的神情似乎在怀念着什么,目光中带着浅浅的『迷』离,嘴角的笑意盈盈,好似那个人就在她的眼前,让她触手可及。

即玉和安和公主年龄相仿,安和公主出嫁的时候,即玉正是太皇太后宫中最得心的人,两人也算得上是最好的好友了,只是,身份地位的悬殊,两人在宫里并无交集,后来,安和公主直接成为了和亲人选,两人就彻底的没有了来往。

“多谢即玉姑娘还想着安和长公主,只是,安和长公主之名早就已经成为了旧事,即玉姑娘以后若是提起长公主,还是唤为前皇后吧,唐暮的事情都已经是过去了,多少个日日夜夜,陈年旧事都已经付之东流了。”郁嬷嬷轻叹一声充满伤感的,她至今都忘不帘初公主离开时的决绝,即使知道即将赴死,她也没有半点的犹豫,一切,都是为了唐暮。</div>

公主的一生都献给了唐暮的万里如画江山,连羽暮公主的一生都随着公主的选择和决绝埋葬了,她的心底是不愿意看着公主将唐暮当做了生命,人生不过数十载,匆匆回眸与渐渐回忆中就半生已去,公主她该为自己而活的。

当年的事情,郁嬷嬷知道的比谁都清楚,凤仪宫那一场滔大火,明白的人都知道是乾坤殿那一位纵容的火花,殊不知,这一切全都在公主的算计之下,她自知自己在靳国宫中的艰难,愿意用自己的余生去为唐暮算计。

“郁嬷嬷,即玉心中只有那一个在安知殿中翩翩起舞、无忧无虑的安和长公主,至始至终,即玉只认识那一个唐暮宫中的开心果安和公主,至于前皇后,即玉却是不认识的,郁嬷嬷,有些事情,就不要强求了,故人已去,剩下的人嘴遁怀念便好。”

即玉轻轻的,她何尝没有悲伤和怨恨,只是,十八年了,那些仇恨,那些哀怨,都随着千里之隔、万里之壤消失殆尽,凤仪宫依旧还矗立在靳国的后宫中,即使它已经十八年没有了主人,却改变不了,风霜之下,它已经没有了往昔的风采和痕迹了。

“郁嬷嬷是安和长公主心里最放心的人,不然也不会把羽暮公主交给你了,生活无限,一切都要向前看,羽暮公主才是最重要的,仇恨只会『迷』失了心智和自我,郁嬷嬷莫要做出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见郁嬷嬷眉头紧蹙着,即玉继续道。

郁嬷嬷哑口无言,她心底那些一点儿隐藏了数十年的心思就这样被彻底撕破了,不过,她转念一想,也想到了即玉的深刻用意。

其实,郁嬷嬷明白,这些年,她守着心中的那点儿仇恨,自己过得也很辛苦,这样的秘密只能自己一人独自守候着,稍不注意,就会被人抓住了把柄,那样,不仅她会跌落地狱,就连公主也会被她牵连的,被即玉点拨几句,她算是彻底的想明白了。

“郁嬷嬷,话不多言,我家公主还等着即玉和樰灵回去复命呢,还请郁嬷嬷带路,让即玉见一见羽暮公主,可好?”即玉将话拉回了正事上,她没有忘记这一次的使命,自然是要见到了羽暮公主才能有下一步的做法了。

即玉已经是迫不及待了,想着自家公主在外面与溧阳侯府的人对峙的模样,她就越发的匆忙,她心底知道,只有将羽暮公主找出来,今日的事情才会妥善何方解决,不然,恐怕整个罕都都会传遍自家公主凶悍且嚣张的流言。

郁嬷嬷笑一笑:“即玉姑娘与樰灵姑娘随老奴来吧,公主此时正在浅眠,这些日子,公主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今儿好不容易有了倦意,老奴看着心里欢喜,才吩咐叮嘱院子里的人不得大声喧哗,也能让公主好好的睡一觉。”

话音落下,语气中满含着无奈,看着满院子的萧零和随风扬起的枯黄的落叶,郁嬷嬷心酸不已,哪怕院子里只有她和蕴竹,她也不允许一点儿声音的发出,自嘲的笑着。

那一双眸子里透着无尽无源的悲凉和凄凉,一双渐渐枯萎的眼睛还能依稀的能够看见曾经的风采和光华,只不过,时光和数十年的折磨早已经耗尽了她眸中的神采,此时,哪怕她再激动和欢喜,眸子里始终是一片的暗淡。

“公主,公主,清月台的萧阳公主派人来见公主了!”

郁嬷嬷的声音心翼翼,她试探的轻声唤着羽暮,若是羽暮没有醒,她是绝对不会让即玉和樰灵打扰的,哪怕是大的事情。

“嬷嬷,让她们进来吧,我……本公主已经醒了,院子里太冷了,让两位进来暖和暖和。”羽暮嘴角带着浅浅的、稍纵即逝的笑意,嗓子中带着嘶哑和一丝不可捕捉的慌『乱』,其实,她是憧憬和渴望有人将她拉出这一座牢笼的,只是屡次的希望之后逐渐失望的打击,让她已经没有了信心了。

其实,羽暮在蕴竹哭的汹涌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她是清清楚楚的听见了即玉的话,才敢相信,有人没有忘记她,而且那个没有忘记她的人竟然是唐暮之人,也就是她那一个从未见过的表妹,她心中既是激动又是紧张害怕,她怕自己又一次的被抛弃。

直到即玉提到了安和公主,她已经仙逝了十几年的母后,她彻底的控制不住自己决堤的泪水了,她也才真正的相信了即玉的话,她的那一位表妹是真心实意的来解救自己的,只是心中悲戚,她的母后还是被人记在了心里她,她比任何时候都高兴。

“是”

进了屋子,即玉不动声『色』的打量扫视着屋子里的点点滴滴的装饰,即玉掩下心里的恼怒,映入眼帘是一片素白,哪怕是一点儿斑斓的『色』彩都没有,更别什么名贵的摆设或是饰品了,的屋子却显得格外的宽敞,只那么一张摇摇欲坠的架子床,一看就已经是经不起年岁的侵蚀了,除了那破旧的床,屋子里一片余白,再也不见任何的东西。

“即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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