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呢,新衣服有了它的价值,夹杂着几声喘息中,她这样轻声呢喃着。
那是他们见过的第一面。
于是她不在无休止的抵抗,也不在毫无意义的反抗,她静静的躺在床上,与那双毫无生气的双眼对视,她要尽力保持端庄,保持宁静,将她足以款待天下的肉体拱手奉上。
哪怕之间隔了一扇窗。
她看到他的双眼依旧没有流泪,木然的站着看着。
于是她放下了手中的剪刀,也放下了以死谢罪的念头。
她爱上了那双眼睛。
日子无休无止的过着,晶晶,也就是姐姐去出门,去上学,母亲仍旧每天做饭,而她仍旧在家里没有出门。
那时候的她没想明白,为什么晶晶去上学了,而她呆在家里。
但她很聪明,她已经察觉到了一些。
她和他仍然时常相见,不过总是隔着一面墙,槐树被父亲砍掉了,他没法再爬上来,每次来前在墙外面丢颗小石头砸在她和姐姐房间前的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回响,每当这时候她哪怕不换衣服,也要系上红绳。
哪怕墙壁那边看不到红绳。
那墙是一面砖墙,并不高,却挡住了二人,他们很少互相说话,也从来不提起各自的境况和境遇,只是她记住了他的名字。
何天下,很好听的名字。
于是每天都能看到这样一幅奇景,不论春夏秋冬,花鸟鱼虫,月圆月缺,和风映雪,一户人家的墙外墙内,有两个隔着墙互相依偎着的身体,明明分明清楚,隔着那样厚的一堵墙壁,体温是不可能传递到那头的,但仍然乐此不疲,甘之如饴。
听到转机的那天,她一直都能清晰的记起来,那天家里烧了两道好菜,父亲往桌上端上了一壶酒,喝的伶仃大醉。
晶晶坐在桌子的角落处,默默的吃着饭,一句话也不说。
还是应该被称之为母亲的人说的那句话呢:“咱们隔壁的那户人家,想收养晶晶。”
“我们同意了。”
她手中端着饭的碗摔落在桌上,米撒了好多。
哪怕她之后被打的半死,那双眼睛也死死的盯着晶晶看。
那是她一生中唯一一次抗争,不在站着挨打,不再蜷缩着承受施暴,也不再木然的看着一切的发生。
她无声的反抗。
晶晶一句话也不说,低着头,没人知道她的想法。
那天晚上,她把晶晶的怀表给卸下来了,举起想摔在地上,却又默默停住手。
那窗明几净的月『色』,不知他能看到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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