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大堂内,一时之间,空气似乎都凝结了。
盛长桢正想再说几句话来缓和一下堂内的氛围,却见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冬枝,怎么了,慌慌张张,成何体统,看不到老爷我有贵客在么?还有,你不是跟夫人去城外上香了吗?怎么就你回来了,夫人呢?”
赵宗全轻轻吹着热茶,头都没抬,不以为意地轻斥着冒失的丫鬟。
“老爷,不好了,夫人被人扣住了!”
“什么!”赵宗全手中茶杯翻倒,茶水撒了一地。
盛长桢见那丫鬟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忙安抚道:“冬枝,别着急,慢慢说。”
冬枝感激地朝盛长桢点了点头,稍稍镇静了些,抚顺气息道:“是郑通判,他在迎春楼扣下了夫人,他还对夫人动手动脚。”
“这个老匹夫,我活剐了他!”顾廷烨一拍桌子,怒而起身。不慎牵动了腰间的伤口,疼得咧开了嘴。
“郑昌?他怎么敢!”老好人赵宗全也动了真怒。
平时行事隐忍还可以叫做稳健,自己妻子被欺还忍那就叫绿毛龟了。
他与沈氏相濡以沫数十年,感情甚笃。可以说,沈氏就是他的逆鳞。如此奇耻大辱,饶是赵宗全再能忍也忍不下去了。
场中只有盛长桢还算冷静,问道:“沈从兴沈少爷可在夫人身边?”
冬枝忙答道:“本来夫人被郑昌单独请进了小楼,沈少爷和我们被拦在外面。后来小楼里传来夫人的呼救声,沈少爷听见动静不对,就冲进去了,还让我回来报信。”
赵宗全和顾廷烨闻言,都松了一口气,沈从兴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武艺非凡,等闲十几个人近不了他的身。有他在,应该能护住沈氏不失。
“到底怎么回事?夫人是去上香的,怎么去了迎春楼?”赵宗全询问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冬枝连忙解释起来。
原来沈氏每月都要到城外的道观去进香,今天正是她去进香的日子。沈从兴闲来无事,也跟着去了。
谁料刚出了赵府没多久,就有一个小吏打扮的人拦住了车队,说是知州大人有请。
那小吏还轻声道,是关于沈从兴做禹州团练都头一事。
沈氏出门时,盛长桢和顾廷烨还没到赵府,因此沈氏并不知晓李鉴的真面目。再加上忧心弟弟的前程,沈氏也就答应了李鉴的邀请。
那小吏引着沈氏一路到了迎春楼内的红色小楼,也就是当初李鉴宴请盛长桢的地方。
到了楼外,随行的沈从兴和丫鬟们被拦在了外面,言称知州大人只要见沈氏一人,其余人等一概不许入内。
沈从兴正要发作,却被姐姐沈氏拦住了。沈氏柔声安抚住了弟弟,就跟着小吏往楼内行去。
沈氏此时还只当是知州大人架子大,心里并没有什么防备。
哪想到进了楼,却只见通判郑昌,哪有知州李鉴的踪影。
郑昌笑得如菊花般灿烂,好整以暇地走到沈氏面前。
沈氏已然察觉到不对,缓缓挪步退到桌后。</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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