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这些叔婶辈的心中被这眼神吓得心肝儿紧了一下。
抿成一线的唇开启,口吻骇人“起初看你们年长,不还手是礼让,可你们为老不尊,我还替你们留什么颜面”
有不怕死的“你还敢打我们不成”
锐利的眸眸看向他“你再试一次,看我会不会动手”
那人咽了一下口水,看对方人高马大的,自己四五十岁的人,还不够人一只手呢。
这些市井小人,不过都是欺善怕恶的。
最先打人的女方阿姨咬着牙,瞪着被人保护得滴水不漏的为初“你这狐狸精的手段可真是高明…..”
可话没说完,就被那人一个森寒的眼神逼了回去。
他满面冷硬“论手段,你要见识见识那位‘柔弱’的新娘”
怀凡沉着脸冷声看着。
“各位活了大半辈子,还不如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有城府,谁雀占鸠巢,指鹿为马,新娘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大反转,台下宾客皆是一阵诧异。
新娘母亲怒火中烧,站出来为女儿说话“看你仪表堂堂,张嘴就向我女儿泼脏水,你还是个男人吗”
“是不是男人,这句话阿姨更应该问一问台上那位新郎”
对方不带一句脏话的侮辱了自己,令念北羞怒的同时可又找不到话反驳。
“你别在这里颠倒黑白,我女儿说她勾引了我女婿,难道还有假的吗”女方母亲说话间怒指被他牢牢护住的为初。
“天下大多数父母都护子心切,但被你指责的她也是别人的爱女。先不说她非但没有勾引你女婿,反倒麻烦阿姨回去问问自己的女儿,将别人的男朋友占为己有,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在婚礼现场耍心机让大人为她出面”
现场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声,新人父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怀凡面色铁青,后槽牙磨得作响。
那些看不惯‘小三’出面厮打的亲戚听闻这一番话,也都禁不住朝自己的侄女看去,眼神里有询问与怀疑。
怀凡破罐子破摔,大步朝演讲台的方向走过去。
所有人不知她要做什么,只见她一把拿起台上的话筒折了回来。
用一种悲痛愤怒而又隐忍的眼神看向台下的为初“木为初,我做事无愧天地,对得起所有人,你借别人的口污蔑我,欺辱我,你说你自己清白,你说你没做过。”
说罢大声质问“可你从头到尾都躲在男人的背后,你既清白,为什么不敢露出脸来,让别人看清楚你的样子”
她以受害者的姿态发言,端着受害者的面具,谁看了,都觉得她才是真的被伤害的那一方。
看着她,孔林冷笑了一下——真是好演技!
被他护在身旁的人掀开外套,目光准确无误地找到台上居高临下却以弱者姿态示人的新娘。
为初缓缓站了起来,一张风情面容不见怀凡以为的狼狈、难堪。
“我出来了,然后?”这么冷漠而清晰的反问,没有半分退缩,不见一点堂皇。
怀凡满面愤慨“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吗”
“这句话我送还给你,并且当着众人的面,我再反问你一句,是我夺人所好,还是你抢走了这个男人?”
“你不知羞耻,到底谁才是第三者,问问他”忿而转向自家的丈夫“是我,还是她?”
念北有些不认识眼前的女人,可她脸上那么浓烈的悲伤与背叛感,又让他觉得无比的真实。
他的目光在两个女人身上徘徊,内心在挣扎。
一个是怀了他孩子的女人,一个是自己心之所爱!
怀凡笑了“没想到,我在你心中,当真是比不上她”笑里掺满了自嘲、痛苦。
分不清这句话是做戏,亦或真的!
看官们看不下去。
不管结果如何,新郎确实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男。
绝望而痛苦的眼神看向为初,怀凡说“我想你现在心里一定很快活,你来这里的目的达到了”
说实话,如果不是过去种种,为初一定看不穿这个女人的伎俩。
她眼里没有半分同情“应该说你的目的快要达到了”
“你的目的是什么?”为初再问,声调没有起伏。
“想让我背上小三的罪名?这里那么多台手机,随便哪一位发到网上,都足以让我身败名裂,受网民唾骂,还想要什么?要让这里的人歌颂你的伟大,同情你的悲惨?”
孔林就站在她的身旁,好像无形中成为了一道保护屏障,任她在前面聘驰,他在后方保驾护航!
“这个男人既给了你,我不屑要回来,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你丈夫亲自给我送去了请柬”
“哈哈哈”台上的怀凡绝望而凄惨的哭着笑着。
“这个世界从什么时候变成了病态,第三者横行,我自己的丈夫朝秦暮楚,明明你口蜜腹剑两面三刀破坏我跟念北的婚姻,今日却能将黑的说成白的”
“但凡你有点纲常伦理,善良人性,你能在我身怀六甲的今天来欺辱挑衅?你的恶毒,难道还不昭然若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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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众人被这一番凄惨说词说得动容,往深一步想,如果真的像新娘所说,这女人当真恶毒残忍。
那些还围着孔林二人的亲戚这时又是怒上心头,其中一个迈脚就又要朝为初冲过去“你父母没把你教好,今天我就要教教你….”
为初来不及避开,一旁的孔林却是眼神骤变,一只手拉着她往自己身后带,彼时抬起一只脚重重踢翻面前厚重的椅凳,那椅子啪嗒一声倒在了冲来的阿姨面前,若不是脚步收得及时,险些就要被撞倒!
椅子落地的声音沉闷而具有重量,那声音对想动手的一干人等赫然就是一声警告,莫名地打了个激灵。
孔林那双浸满了锋芒的眸扫过那一张脸“你是要说话还是动手?”
那人原本就不敢对他怎么样,只会看准了为初一个女孩才敢动手,现下旁边那些亲戚都有些顾忌,她自己更是被吓到了,咽了咽口水没敢说话。
如今他身上的气场,皆是生人勿近的凌厉。
“你们简直欺人太甚,人家好端端的婚礼被你毁了不说,竟然没有半点羞耻心”
“小丫头要是还想出去见人,从此后还是不要跟新郎有瓜葛了,今天也应该给新娘一家认错道歉,赔偿损失”
“说得对,犯下的这些错可都是跟你一辈子的,年纪这么小不是可惜了吗”
这些声音皆都是从宾客里跳脱出来,印证了一句话——谁弱,正义就会站在谁那一边。
握住自己手腕的大手紧了一紧。
耳畔的这些质疑声、谩骂声,声声入耳,为初微微低头,看着牢牢拉住自己的那只大掌,掌心的温度从手腕,缓慢而持续地传达到她的内心!
她从他侧面冷硬的线条与眼神探知了这些人的话语在他内心引起的沉怒。
他的身上散出蓄势待发的信号。
为初抬起另一只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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