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终于醒了。”见他醒来,季风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
“我睡了很久了吗?”秦烨摸了摸额头,此时头脑还有点昏沉沉地,他记得与宁风曦大战一场后,他还能支撑得住,可回来不久,他就体力不失地倒下了。
“可不是一般的久,华鹊说只要按时服用她给你开的药,你便可自己醒来,我还不信呢?”季风连忙上前去,扶了秦烨坐起。
北冥连忙取了靠枕给秦烨垫上。
“北冥,你派几个人去找找载清。”
“大哥,你怎么突然要找契二?”在一旁地季风不解问道,了尘和尚出家前的俗名是契载清,他是契国二皇子,人称契二皇子,不过在季风等皇室子弟眼里,放着荣华,权贵而不要,非要想不开遁入空门,完全是一种傻瓜的行为。
于是,他们私底下将和尚称为契二,嘲讽他这种白痴的行径。
“没什么,不过是许久未见,惦记起他的寒梅煮酒。”秦烨不想解释过多,毕竟那么灵异的事情,说出来,连他都会觉得荒唐。
“师妹呢?”
“大聂国举行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华神医去参赛了。”
“参赛?她……”
“据我们的探子来报,大契国的将派遣特使参赛,而她的任务只是配合特使夺得武林盟主而已。”
“小小的武林大会,竟迎无数英雄折腰。”他笑了笑,似乎对此不甚在意。
“阿罗呢?”昏迷前的记忆在慢慢地回笼,当时屋内挤了好多人,醒来时,却少了不少。
“她现在可忙着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云罗竟被世宗皇帝传进宫中,滴血验亲,本是没有谱的事儿,偏偏血还真融上了,宸儿一下子就成了大景的皇孙,成了景墨予的亲生子。”
“那景墨予打算什么安置阿罗?”他哈哈一笑,宸儿是景墨予的孩子这一出,他大为意外,不过还是十分高兴的,在他看来景墨予是磊落之人,若他真是宸儿的父亲,必定不会辜负了阿罗母子俩。唐云罗一个女人家,托着儿子闯江湖,置身于刀光剑影中,他本是反对的,若是她能就此安定下来,也是好事一桩。
唐云罗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当然景墨予若是敢有负于阿罗,他秦烨就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世宗皇帝要侧封她为景墨予的侧妃,只是阿罗好像并不愿意。”季风亦只能轻叹一声,阿罗到底是江湖中人,怎么能接受与他人共侍一夫,还要接受宫庭中的重重自由限制呢?
“从世宗的立场上看来,他是做了最大的让步,我们都知道皇子的婚配,常常是身不由己的,可见他对云罗也是满意的。”
季风却不以为然道:“说到底,还不是看在皇孙的面子上?”
“不管云罗做何选择,我都会支持她!”
“你不知道,在你沉睡的这些日子里,还发生了件离奇的事情。景墨予封锁南山寻找刺客,据云罗和几个目击人称,他们进了靠着南山的一扇铁壁后,发现了个墓室,还遇到不死的怪物。这个怪物刀枪不入,不管受了什么伤,都能迅速痊愈。云罗一行人差点死在怪物手中。更为离奇的是,后来她们发现这个怪物是大景国的常胜将军那阳,那阳动了墓室里棺木中向前丞相的官袍,以至于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后来景墨予用计打动了那阳,那阳非但停止了攻击,还带着他们走出墓室。”
“那阳不是死了很多年了吗?他怎么突然会死而复活?”
“大哥,你有所不知,如今大景朝臣中都传着,当年是景浩天瞒天过海救下那阳,将他收到旗下,意图犯上作乱,弑父夺位。”
“还有这等事,流言一旦传久了,真假难辩,就很容易成真。这么看来景浩天是与帝位无缘了。“
“嗯,二皇子府已被御林军包围数日了,景浩天被软禁,据说宁兰齐要出去搬救兵,也被拦截了回去。”
“世宗已派人送来贴子,五日后皇城设宴,庆祝皇孙认祖归宗。”
秦烨对着季风吩咐了句:“阿罗无父母,从她跟随我左右的那一刻起,我就是她的娘家人。我们自然是要出席的,你替我准备准备,挑一份厚礼带去,自是不能让人看轻了阿罗。”
季风点了点头,转身吩咐起下人给秦烨备膳。
唐云罗和未晚一行人,好不容易抵达了京城,唐云罗才刚到世子府门口,还未进去,便被人叫住了。
“唐姑娘……”
“有,有事吗?”熟悉的声音传来,她一回头就见景墨予背着光向她走来,她忽然觉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厉害,一种不太美妙的情绪在心中蔓延。果然,她感觉到了景墨予的眼神,非常不寻常,那眼神似在无声质问。
完了,完了!
死定了,他不会记起过往吧?
景墨予在她面前站住,离他只有一步之远。
唐云罗不由惊惧地往后退了两步,“三皇子,若是没有什么事,容我先行告退,我刚办完了差事,这回正要进去向我家主子复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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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罗姑娘心中只有你家主子,那么其他人呢?”
唐云罗冲着他甜甜笑了笑,“受了我家主子的恩惠,自是要效忠,不相干人等,我又何必在意。”
“宸儿呢?我们的宸儿呢,也是不相干人等吗?”景墨予看着她,忽然觉得全身的热血都涌上脑中,一时之间愤慨无比。
“那是我的宸儿,和你没关系,我还没有同意把它送给你们大景国呢。”说这话时,她心中还是滑过一点心虚,她莫名觉得不安,也许是觉得今天的他太过不同了。
“是你一个人的宸儿吗?”景墨予大步跨上前,抓住唐云罗的手腕,一把扯过,“要不,我们再去滴血验亲一次?”
唐云罗怔住,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站立的男人。
这个才打了几次照面,却又异常熟悉的景墨予。
他知道了,宸儿是他的孩子,他竟然知道。
两人目光交会,双双脸上皆无半点笑容,唐云罗的神色更是苍白如纸。
不再心虚,没有解释,只有一片茫茫的死气沉沉。
“唐姑娘不想说些什么吗?”他的脑子空白一片,为何他拼命地想,却想不起关于她们母子俩的任何记忆,唯有借她之口,来找出真相。
“你不会想说这个孩子是你抱养的吧?为了打消我们彼此心中的顾虑,唐姑娘,我觉得我们两人都应该和这个孩子滴血验亲。”
景墨予平静地说着,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在来之前,他了解过,父皇那日与唐云罗的对话,大致的内容他都已知悉。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叫她再也无法语言,他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他步步逼近,她似乎已无路可退。
“我无话可说!”窒息感一层层地浮上来,她已不想在垂死挣扎,穷途末路,她只想仰头大笑,人生处处不讽刺,是她自投罗网,若是她没有跟着进入铁壁后面,今儿个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儿。
为何自始自终,对他们的过往,她都宁可选择闭口不言,也不予以正面回应。
她为何一定要抹去他们曾经在一起的往事呢?
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故事?为什么她会怀了他的孩子,并生下?
从宸儿的年纪上不难推断,他们相处的时间段不过是一年多至两年前。
这段时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是他辜负了人家,以至于人家极力想要撇清两者的关系?
他再次望向她,只道:“既然如此,你就做好皇子妃的准备。”
他蓦然转身,不留给她一丝拒绝的机会。
身后,唐云罗追了上前去,“你为什么要娶我?”
他并不急于回答。
唐云罗接着又道:“你失去了记忆?或者说你失去了某一段记忆,你很好奇,你拼命地想知道为何会有宸儿的存在,于是,你想从我身上下手,只要把我拴在你身边,你就有记起的可能是不是?”
“你又不喜欢我,你不觉得这样做对我们而言都是一种折磨吗?”她认为对两个绝无可能相爱的人,理应快刀斩乱麻。
“那你呢?你喜欢过我吗?”
轻轻的一句话,怔住了两人。
五日后,十里红妆,八抬大轿,请了京城里最好的乐师来吹奏,这一场皇子侧妃封立大典,场面隆重而壮观。
下了软轿,唐云罗踏着满地碎阳走进诺大的大景宫,双眉弯弯,秀巧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美艳中透着一股逼人的英气,华光照人,丽若春梅绽雪,一瞬之间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周围频频传来的热切注视,唐云罗不甚为意,恍然之间,耳旁还响着他的那一句,“你喜欢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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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初见景容时,被他惊为天人的美貌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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