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骋回到京内,让丁钊在夜里扔了一团东西到霁月居,砸中了流萤。
流萤捡起那个纸团回头去看,正与丁钊四目相对。
“你是故意砸我的吗?”流萤质问道。
丁钊挠着头笑:“好姐姐,这么一团东西,若是不砸在您身上,落在地上连个声响都没有,怕是会被别人捡了去,您可别怪我。”
“油嘴滑舌。”流萤翻了个白眼往屋里走:“等着。”
丁钊不明所以,蹲在墙头看流萤消失在了房间门口,进屋去回裴十柒。
约莫几句话的工夫,流萤便拿了个汤婆子,外带一纸包的点心放在了廊下,什么也没说便进去了。
这丁钊便明白了。
如今白日虽暖和,但早晚却冷的厉害,汤婆子的用处这不就显现出来了?
至于那纸包的点心,是给他吃还是给他主子吃,由着他们商量。
果然,拿回去后,薛骋头都没抬:“是你跑去的,这东西自然是给你吃的。”
丁钊心里大喜,嘴上却不敢说:“殿下,要不您也用几块吧。”
“不用,你都吃了吧。”薛骋云淡风轻道:“你做的差事,我吃了点心,你岂不是白跑一趟。”
听薛骋这么说,丁钊也放心下来,拆开了那油纸外头捆着的绳子。
奶皮酥口感香滑细密,唇齿生香,久久未散。红薯桂花糕甘甜醇香,沁人心脾,口感软糯,被制成了精致的花瓣型。仟仟尛哾
丁钊吃着心里头高兴,好像那像那点心里的蜜润进了心里。
看他吃的香,薛骋抬起头来,没好气儿的说:“再吧唧嘴就出去吃。”
丁钊一听,当即抱起了剩下的点心,嘴里嘟囔着:“馋了就直说。”
嘴上虽这么说,腿上动作却不由加快,三两步窜出了房间。
霁月居中,裴十柒打开了那张纸条,上头写着一个茶楼的名字,还有一块茶牌的名字。
薛骋在信上写着,让她去茶楼听消息,他已经被人怀疑,怕是会被跟踪,再去茶楼不方便,这些日子只能守在家里不出门。
她虽然也被盯着,但那些人猜不到她去茶楼的真实目的,也不会对这一点多多注意。
将信烧掉后,裴十柒回到了床榻上,与流萤简单商议一番,主仆二人明日一起出门,一个去茶楼,一个则去银杏巷附近。
此时的马赋祥还不知薛骋背后的算计,他不遗余力的抹黑着梁国公,甚至撺掇瑞王和宁寿长公主帮助他。
这果然引起了建阳帝的不满和怀疑,不过他却说:“后天便是中秋了,这两日朕不想再生事端,朕已经下旨让裴晟速速返京,剩下的事中秋之后再说吧。”
正在与建阳帝说话的瑞王听见这些只觉心中不安。
当初苏冶被治罪,那是因为苏冶犯了罪无可恕的谋逆大罪,建阳帝压根不听解释,也不给苏冶任何机会。
但这次,只是‘疑似’和罪臣交往过密,却没有半个证据,唯一的证据蔺如风也被梁国公杀了,马赋祥不能完美收场,虽也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但也确实是赔了蔺如风又差点折了自己。
瑞王说道:“皇兄说的对,裴晟为臣这些年,也的确没犯过什么错处,就连苏冶那罪臣被处死时,他作为昔日好友,都不曾替苏冶申辩半个字。”
建阳帝最忌讳的便是苏冶,听瑞王这么说,建阳帝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他冷哼了一声:“哪里是没申辩过?当时长公主劝朕小心裴晟,担心裴晟万一与苏冶沆瀣一气,会用手上的兵权对付朕,因此朕故意提早遣了裴晟出京,等他回来苏冶早就死透了,他便是想说些什么又有何用?不过方才你那么一说,倒是叫朕想到,若是当时朕没把他遣出京去,他是否会为了苏冶铤而走险?”
瑞王知道时机到了,趁热打铁道:“皇兄所担心的,正与臣弟所担心的想通。裴晟此人看着忠诚老实,实则只是没有一个机会罢了,若是给他一个机会,难保他不会成为下一个苏冶。”
“他敢!”建阳帝不悦道:“就是朕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休想对朕的皇位起心思!等裴晟回京了,让大理寺的人准备着,好生调查一下覃轮的案子,看看他是否真的与苏冶那罪臣有关。”
“是,臣弟明白。”
“另外,裴晟的那两个儿子要盯住了,可别像苏冶的大儿子那样,带着朕的千军万马做了敌国的驸马爷!”
走出皇宫时,晚风刚好吹在瑞王的脸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的身子虚的厉害,经不起风吹雨淋,连忙麻溜的钻进了马车。
茶楼之中,裴十柒等了一小天,终于在傍晚时分,看见了一个挎着篮子的妇人进了茶楼。
她将视线从窗口收回,看向楼梯处,只见那妇人递给柜台的小二一块木牌,小二微微一哈腰,胳膊一伸迎那妇人往楼上走。
等妇人到了楼上,裴十柒已经倒了一盏热茶迎接,妇人坐到桌前轻声问:“有人安排你来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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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十柒微微弓着身子,压低声音道:“三皇子。”
“那就是了,麻烦帮我告知三皇子,就说我兄长已经同意,兄长不日便要进京,随身携带着可证明身份的符牌,请三皇子放心。另外兄长已经提前安排了住处,就在盛华楼左侧的巷子之中,三皇子有任何事都可以去找他。”
“这些事我都会转告三皇子的,天快黑了,您注意安全。”裴十柒看出这是个已经有些年岁的妇人了,虽不算是老者,但她的身子很显然受过重创,年纪为到但身子已经又虚又老,还有很多暗伤相伴,这些年她过的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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