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裴十柒回答,裴昭肆便对着金环一瞪眼睛:“现在正是闹心的时候,你惹了我三妹妹不成?我早先便说过,你若是当差还不小心,我便将你赶出去,你拿我的话当什么了!”
“大公子饶命!”金环磕头道:“婢子也不知道错在何处,姑娘进院后便盘问婢子原先的东家,说婢子打扮不妥,婢子实在不知错在何处。”
裴十柒看着裴昭肆问:“大哥哥,这金环在你院中的几日,你可有发觉她不对劲的地方?我询问了她原先的东家,才知她是被朱姐姐家里赶出来的。”
裴昭肆明白了她的意思,毕竟现在他们兄妹查的是同一件事,裴十柒既然怀疑金环,那肯定是有原因。
因此他说道:“一个在院里伺候洒扫的丫头,却整日在廊下守着,见我路过便同我搭话儿,我也知晓她安的是什么心,只是近日事情太多,还未着手料理她。昨日打碎了我一盆很喜欢的菊花,跪在我跟前哭的是梨花带雨,我也懒得惩罚她,她还说要惩罚自己,欲擒故纵的样子看着便讨人嫌。”
原来如此。
裴十柒以为是这金环付出错了感情,裴昭肆是一块不懂情感的木头,现在才知金环用尽心思想在裴昭肆跟前露脸,人家却懒得看她一眼,只想在事情了结后,着手将她赶出去。
“我方才询问了其他的婢女,都说你平日里说话甚少,怎的见着我大哥哥话却多了起来?”裴十柒微微俯下身来:“想成为我大哥妾室的女人多了,但我大哥哥洁身自好,成亲之前绝不纳妾纳通房,我劝你最好死了这份心!”
联想到今日所查之事,裴昭肆脑中轰隆一声,与裴十柒轻声道:“你这一问我倒是想起了,前日看见她从屋内出来,我问她进去做何事,她说修剪了新花帮我搬进去,这恐怕不对劲吧。”
兄妹二人对视着,眼中流出了同一种答案。
裴十柒淡淡转头,扫了一眼金环,忽然笑了一下:“罢了,同为女子,谁还没个攀高枝儿的心思?今日我饶你一命,你就到我院里伺候吧。”
“三妹妹!”裴昭肆被吓了一跳:“有这样心思的人,不适合留在你的身边啊。”
“无妨,大哥哥不必操心。”裴十柒看着秋光说:“把金环的东西收拾一番,你亲自去。”
金环一听这话顿时慌了起来:“谢姑娘抬爱,婢子东西又杂又乱,只怕其他姐姐收拾不好,还是让婢子亲自去吧!”
裴十柒却半点也不上她的当:“你到国公府不过五日,平日里的穿戴由国公府发放,你自己能有什么又杂又乱的东西?莫不是你这丫头偷了大哥哥的什么值钱物件儿?”
“没有没有,婢子没有,只是怕累着伺候姑娘的姐姐!”
“那便不用废话,乖乖同我回霁月居!”
秋光留在金环的住处收拾,而金环则与裴十柒一起走在回霁月居的路上。
半路上路过湖边,裴十柒用力将金环往湖中推,金环下意识自保,猛地一个转身,一掌打在裴十柒的肩膀上。
接着,她意识到自己露馅了,想要说些什么找补,却听裴十柒冷笑一声:“果然是你!你看起来柔柔软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原来也是个练家子啊!”
“姑娘,婢子没有!”
“没有,那你就去给我死!”裴十柒冲上前去,招招式式都是奔着取金环命而去,金环退无可退马上就要掉落湖中,被逼无奈一咬牙只好与裴十柒厮打起来。
一直跟着两人的裴昭肆看准时机一把扣住了金环的手腕,将她的手背在她的身后,疼的她龇牙咧嘴,接着一脚踩在她的膝窝,让她单腿跪在地上,再无可逃跑的可能。
“大哥哥,看来在府中搅弄的就是这个内贼!”裴十柒说道:“只是不知是否还有别人,先带回去慢慢审。”
暗屋之中,只点了一盏蜡烛,金环全身被绳子捆住,一动都动弹不得,难受的很。
而裴昭肆和裴十柒兄妹两个,都坐在她的对面,眼神不善的看着她。
“说,你是谁派来的,到国公府是为了什么!”
“大公子,婢子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我虽怜香惜玉,但也不是只一味的不伤女子,你若是还不交代实情,我便会让人在你身上动刑!你不必装傻充愣,我随父亲上战场杀过敌,也曾随父亲一起审问过敌国细作,想治你不过是几句话的事!”
说罢,外头的家丁进来,一个捧着烧的正旺的炭盆,另一个则手持长鞭,将长鞭往盐水里一泡,摔在地上的声音格外响亮。
金环哪里遇到过这个阵仗,吓得牙齿打颤,大气都不敢喘。
裴十柒也说道:“我劝你实话实说,我们必会放你一条生路。”
“婢子真的是冤枉的,婢子什么也不知道啊!”
话音刚落,裴十柒抽出靴中藏着的匕首,抬手一甩匕首便直奔金环而来,吓得金环尖叫一声侧过头去,眼睛闭的死死的,耳边响起了刀尖儿插入木头的响声。</div>
好半晌以后她才敢睁眼睛,只见那把刀柄上雕着花纹的匕首正钉在绑着她的木头上,距离她的鼻梁不过两寸。
“不说实话的人,在我手上只有死路一条,这次可惜了,下一刀我一定能扎中你的脑袋!”
金环被击溃了所有的防线,满头冷汗的说道:“大公子,三姑娘,我什么都交代,只求你们可以放过我一条生路!”
裴昭肆沉声道:“只要你知无不言,我们不会杀你。”
金环长舒了一口气,这才说道:“我原先确实是在长春侯府伺候的,不过是有人指使我到那儿的,让我暗中观察新搬到京城的长春侯府一家,有什么情况随时上报,最好能成为二公子朱城的妾室,这样能打探到的消息也就更多。可惜我还未成事便被长春侯夫人发现,将我赶出了长春侯府。”
“那个指使你的人是谁?”裴昭肆问。
“我也不晓得,连是男人女人都不清楚,只是他的手下来与我们见面。”
裴十柒立马问:“我们?看来此事不止你一个人所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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