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那蔑视的样儿——”朱子修摸摸下巴,始终猜不透这丫头脑子里想的什么。
楚娉婷嗤笑一声道:“有那么蠢的敌人,她确实应该这样笑。”
“出来就好,出来就好——”胡老爹摸摸胡小满的头,攥这她的胳膊,像是许久不见一样,枯黄的脸上是劫后余生的欣喜。
胡小满拉住他的手,蹙眉望这他:“爷爷,你脸色怎么这样差?”
“爷爷病了,”大宝红这眼眶道。
“从你进去了就病了。”二宝语中似有埋怨,脸色阴沉这。
胡小满冲着弟弟咧嘴,傻笑了一下。
“好了,好了,别说我了,小满能出来我这病就全好了。”胡老爹打断他们的话。
求雨虽然以失败告终,但他们还是暂住在衙门后院,还未踏进,胡小满就被烟味儿呛的打喷嚏,她揉着鼻子看过去,“这是干嘛?”
朱子修摇头叹息:“还不是鼠疫闹的,那些病了的都跑来烧香,说是冤枉你投毒,被大蛇神怪罪了。现在那些中了鼠疫的,发热不退,唉——”
他顿了顿,表情怪异的看向胡小满,接着道“现在虽然还没出现死亡,但,再不及时抑制住恐怕整个府城都要陷入恐慌,城中已经出现鼠疫患者,这次的鼠疫跟以往不同,还没找出救治的方法。”
“是吗,那惨了。”胡小满点点头,踩着香烛的灰烬进去了,走过不长的过道,就见后院门口有几个人正虔诚的跪拜。
听见动静,他们回过身,面面相觑。
胡小满仔细看了他们的面色,是两男两女,个个都是面色发白眼底发青两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咳的惊天动静。
“你给他们把过脉嘛?”她低声问朱子修。
“看过,都是高热不退,烧到肺里就麻烦了。”朱子修紧盯着她看,总想从她脸上看到什么,可惜失望了。但这次的鼠疫实在是怪,而她又懂得怎么驾驭动物,要说没毛病,他的屁股都不信。
点点头,她还是面无表情的往里走。
“你,咳咳咳,你就是哪位被冤枉的姑娘吧?”有一年轻人拦住问道,一说话就是惊天动地的咳,憋了一口气才把话说完。
“是我,”胡小满冷冷的表情在这炎炎夏日,带来一丝冰凉。
那年轻人微微弓着身子,病急乱投医“你能不能让大蛇神收回惩罚?我们,我们真的没有冤枉你投毒,真的没有啊。害你的是田家的人,都抓住了,为什么还要出鼠疫?”
不怪年轻人如此,曾有人在夜里看到过大蛇神,又看到有耗子排着队的往井里跳,这不是触犯了神灵是什么。是以求神拜佛的比寻医问药的还多。
“鼠疫是天灾,跟大蛇神没关系,”胡小满木然看着病歪歪的人,“你住在哪儿?”
年轻人“我住城北,锣鼓巷——”
锣鼓巷,一金家就住锣鼓巷,第一家爆发鼠疫的也在锣鼓巷,那家的人是一金的亲戚,在她进了大牢后,一金的人拿着棍棒砸了她的铺子,那地方已经是一片废墟。当初打砸铺子时,很多人都去抢了东西,眼明手快的抢到几个上好的瓷器,那笨的也拉走过几车砖瓦。
所谓的墙倒众人推便是如此,又因所谓的法不责众,官府也不能怎么样。
“呵——”胡小满冷笑,甩手走了。这人若不是锣鼓巷的她不介意多说几句,是锣鼓巷的,自认倒霉吧。
她刚迈进院子,躲在阴凉地儿的蚯蚓就扑过来,粗大的蛇身绕着她盘起来,蛇头与她的脑袋抵着,蹭着,很是亲昵。
胡小满抱住它,长长出了口气。
他们直接收拾包袱,在天黑后离开了。连招呼都没打,逃命似得走了。
巡抚知道后跺着脚让追。
城北一座半旧的大院子,隔了老远都能闻见一股子酸臭味儿,就像进了垃圾场。
楚娉婷骑在马上,捂着口鼻干呕,其他人也不比她好到哪儿去,皆一脸懵的看着朱子修。
这院子是他租赁的。
他简直是冤枉“你们都看我干嘛?这是小满让弄的,我都快被她装神弄鬼的愁死了。”
众人的目光又都转向胡小满,看她没有想解释的意思,不解的目光都变成无奈了。
一行人捂着鼻子进去,院子里房着许多口大缸。
胡有水手欠,顺手掀开一个,被熏差点儿栽跟头。
“不行,胡小满,你赶紧说这是要干嘛?”楚娉婷忍不住了,心里的好奇都快长成参天大树了。
她从不觉的会有这么巧的巧合,一定有鬼,爹的话从来不会错,这中间一定有不为人知的东西。
就算爹爹不说,我也要弄清楚。楚娉婷盯着着小满看,越接触,她越觉的这人浑身上下都是秘密,谜团。
胡小满能感受到家人朋友的忧心,她悠哉悠哉的笑了,“别急,进屋儿,咱们坐着说。”
屋里,齐刷刷的目光对上她时,她缓缓道“鼠疫不是天灾,是**。”
在场的人,胸腔里噗通,噗通,狠跳了几下,惊诧疑惑的目光加剧,等着她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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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疑惑的朱子修,还是吃了一惊。
他‘呵’的一声笑出来“小满,这个**,是你吗?”
“别瞎说——”胡老爹被踩着尾巴似的叫起来。
朱子修抬手打了嘴巴一下,表示不愿意吓着胡老爹。
胡老爹没工夫看他,紧张的对着众人道“**不**的,也不会是小满,她不会故意害人。”
在他心里,胡小满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她对村子里的人大公无私,人人都说她好,她就是很好,好的老天爷都帮她,所以出了鼠疫,让他们一家洗脱冤屈。
“你们别听小满胡说,她大牢里待这,知道什么**不**的。”大宝不认同的横了胡小满一眼,极力维护。
反倒是站在一边的二宝,拉着胡老爹要走,“爷爷,你还病着呢,先去歇会儿,让他们说话吧。”
胡老爹不走,很固执“我不走,省的小满着臭孩子胡说八道。”
“哎,该吃药了,走,我给胡伯把把脉。”朱子修跟着掺一脚,生拉硬拽的与二宝把胡老爹弄走了。
“二叔,你跟着去看看。”胡小满毫不客气的把胡有水也支出去。
胡有水不想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嘟囔着还是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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