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话一边把意思用精神力给狼崽子解释。
他懂,就猛点头。然后看着胡小满的背影消失在山林。
她用了异能,速度很快,眨眼就不见了。狼崽子眼睛久久收不回来,抬脚朝她消失的方向追过去。
隐隐约约听见有叫姐姐的声音,胡小满回头看了一眼,下山了。
比狗鼻子灵的狼崽子追过来,浑身脏兮兮的从四肢着地站起身。他剧烈喘息着,遥遥望着不知名的虚无发呆。
一前一后,就这样错开。
胡小满夜不归宿,回到家被揪着训斥一顿,来闹腾的老太太更是隔这老远就朝她投破鞋,嘴里骂她“赔钱货,贱皮子。”
胡小满平时很收敛,虽然气势强硬点儿,举止爷们点儿,但从不轻易给人呼吸不畅,要窒息般的杀气。
经过胡里正一事,她对老宅的狗都零容忍。更何况是老太太,只煞气翻腾的一眼,就让她感觉到凌迟般的恐怖。老太太倒抽口凉气,悻悻然闭嘴,腿有点儿发软。
所幸,这种恐怖如地狱的感觉转瞬即逝,快的就像是错觉。
胡小满还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说话还是那样没有太多的情绪,压低的声音透着似有若无的温和
“老太太,你在这么闹下去,闹的人尽皆知,伯祖父就算想重新做人也没机会了。你老回去好好看着他,我刚才听说老宅有人要寻短见呢。”
“啥?”老太太带呆愣了半秒,放下几句狠话就拄着拐杖飞快的走了。
白氏不放心的问“谁要寻短见?”
胡小满耸肩“谁知道呢。”
白氏就知道她是骗人的,交代她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话。
换了身干净衣裳,胡小满来到村东头。打井的位置选在这里。
地里的野草都他妈晒死了,人人闲的蛋疼,都围着看热闹。
挖了两天的井也就才有个雏形,胡小满探头比划了一下,那深度也就跟她身高似的。
这哪辈子能挖出水来。
她问大宝“怎么才挖这么点儿?”
大宝在跟着挑土,闻言撂挑子叹气“你不知道,地底下全是这玩意儿。”他拿了块儿碎石头,又扔进框里,接着解释道,“正晌午后半天儿,太阳能把人晒死,干不了活儿。这会儿还是爷爷加了银子他们才肯干,刚才有个体虚的,撑不住晕了。”
胡小满一脸不认同道“那你在这儿干嘛呢?不热?”
大宝黯然伤魂,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心里乱这呢,闲待着也看不再去书,不如干干体力活儿。”
府试的结果?她都快忘了,拍拍大宝的肩膀,也没出声安慰,随他去了。
几个人跑过来,还没到跟前呢,就跟中了大奖似的,边摆手边喊“胡三伯,官府来人了,说是找你嘞。”
“艾玛,真报官了呀?”
“完了完了,里正完了。”
“这咋还说报官就报官了呢。”
在场的都在说胡里正害人一事,唏嘘的很。
“你们知道个逑——”胡老爹骂了一句,丢下锄头就走了,把埋头干活的胡栓子也一块儿叫了去。
衙门的人能来穷山僻壤,那必定是惊动一方,胡小满他们跟着人群去了村口。
几匹高头大马并一辆超大马车眨眼的停在村口。
在县城衙门的胡盛也在其中,在一群陌生脸中,他端着神气范儿,对着胡老爹嘘寒问暖,恨不得跪舔。
“他们来干嘛?”大宝偷偷问胡小满。
“等会儿就知道了。”
那边胡老爹把人请回家,其中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进了院儿就东张西望,张嘴问“大蛇神可在?”
“在后院儿。”胡老爹也干脆,笑眯眯的把人请到后院儿。
胡小满想跟着过去,被白氏带着拉堂屋里去了。
后院比前院大,两排屋子,一面墙边儿砌了个游泳池,池子里这会儿正冒着白烟儿。
那池子是蚯蚓的天堂,这会儿也被晒成地狱了。它没在,窝在地下室里躲清凉。
胡老爹心疼它要被借出去求雨,这几天伺候孩子似的让它在家待着,打打扇子喂喂饭,还跟它唠嗑,蚯蚓在家里已然成了半个人。
地下室的入口在院子墙角,上面压这个大石头,不知内情的人不会认为这里有个密室。其实后院儿的地下一半儿都是空了,买回来的粮食就在这儿。
胡栓子胡有水两人费劲吧啦抬石头,刚错开条儿缝,石头就从地下顶开了。
蚯蚓扁平的大蛇头探出来,竖立的血红瞳眸,猩红分叉的舌头,一进一出的有十几厘米长,有力的蛇身,让人发杵,头皮发麻的眼神。
它黄白色的花纹一点儿也不让人觉得亲切。
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官差集体鬼叫,爹啊,娘啊,姐啊的叫出花样儿,那胆子大的倒退到墙边打颤,胆儿小的腿软的要扶着人。哐当一声摔地上,爬起来趔趔趄趄的要走人。
还是那个中年男人骂了一句的,别给老子丢人。那些人才哭丧个脸站的有个人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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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神探出半米有余,扭了扭腰,看了那些怂包一会儿又泱泱的缩回去。
它速度慢了,细甲会就发出‘唆唆’的声音,响的膈应。
大蟒蛇不在了,连带着胡盛都活过来,携着胡老爹回到前院儿。
阴凉的屋子,凉凉的茶水,温馨的家什。这些外来人的腿脚心肝才不发抖,无限唏嘘了好一会儿。
中年男人报自己姓名,说姓钱。
胡盛狗腿的做补充“这位是咱们府城衙门的钱捕快,深得巡抚信任,这次来借用大蛇神的事儿全权由钱捕头负责。”
其他三个人是钱捕头的小弟,俗称捕快。胡盛就是个小官差,熬三,五,十年兴许能捞个捕快干干,他平时跑腿送信,上堂时喊威武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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