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满摸着后脑勺坐起来,一巴掌甩在蛇脸上,骂道“大爷——”
多日不见,蚯蚓早就想她了,被打的委委屈屈的。
白氏把小满拉起来,一叠声的问“哎呦,我的乖乖,摔疼了没有啊?我看看,我看看。”
几个小不伶仃的孩子围上来嘘寒问暖。
盼了许久的人回来了,热闹的几乎忘了还做个人没回家。
还是刘巧儿问的大宝。
大宝面皮子薄,说不出自家妹妹把三叔送进大牢的话,含含糊糊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刘巧儿怕胡小满,不敢问,就去问胡老爹。
最不喜这个儿媳妇的胡老爹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他压了压火气,对满屋子的人道“小满在府城买了铺子……”
话没说完,胡家众人炸了,放光的眼睛看着胡小满乱嚷嚷的问。
大体问题就是
花了多少银子。
买了铺子谁管理。
买铺子为什么不跟家里人商量。
铺子要来做什么买卖。
至于胡有田,刘巧儿都忘了问。
胡小满摇着破扇子,接受目光的洗礼,言简意赅道“铺子每个月还五十两银子,用来干什么到时候再说,三叔嘛,在府城给大姑夫帮忙,过个一年半载的回来。”
“啊?”刘巧儿差点儿哭,立马要求道“我要去府城照顾我男人。”
白氏凉凉接口“这个家你说了算了?”
“媳妇不敢——”刘巧儿真哭了,她是个妾,在村子里没啥,胡有田又是看上别的女人了她真就是个妾了。
不得不说,这女人想多了。
胡小满骗了人,成功身退,携这二宝去了他房间。
二宝的手拆了绷带,掌心里露出黑乎乎,丑陋的伤疤。
“还疼吗?”胡小满摸弟弟的脑袋,灯光下的眉眼很是温柔。
二宝心里一酸,叫了声‘姐’,扑进她怀里不说话。
“好孩子,”她顺着二宝小小的后背,问他这些天的事。
逃走的胡兔娃还是没回来,连带他那个娘也没遁了。白氏不止一次的去常小蛾的娘家闹,跟人家打架。
听他讲完,胡小满停住给伤口伤口拆线的手。
“你恨吗?”她这样定定的问。
一张与她不在那么相似的脸庞,聚集这化不开的恨意。二宝道“我恨他,村里人都在说我命不好,注定不能出人头地。若不是他,没人会这么咒我。”
胡小满“宝儿,你要是因为别人的废话而去恨一个人,那你这辈子也只能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大人物的胸襟不会因为别人几句话废话左右。”
二宝不解“那我就不该恨他吗?他要害死我——要我的命!”
嗤笑一声,胡小满低头用剪子慢慢的拆线,“那你更不应该恨他,胡兔娃还没那个胆子弄死你。与其有力气去恨一个蠢货,不如想想怎么让蠢货后悔莫及。”
“可我还是恨他,想起来就烦,他太蠢了,”二宝很诚实,他把想起胡兔娃心里就发堵的情绪当做恨。
胡小满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点点头道“用不了三天,就会有人后悔了。”
“啊?啊——”二宝的一声啊从疑惑变成尖叫。是胡小满趁机把羊肠线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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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了,很多事都要办起来。
胡小满一个人,带着蚯蚓,去了常小蛾的娘家。她一进村就被认出来,十里八村一半儿的村民都认识她,胡家太出名了,胡小满早就成了传说中的人,轻易搭不上话。
所以,人人都知道她是来找茬的,害怕,但还是被激烈欢迎了。
蚯蚓,高冷的很,甚至有人跪拜它。
有人主动给胡小满指路,远远跟着来了一座农家破院子。
胡小满敲了敲敞开的门。一位满头灰发的老太婆走了出来,她初初看见蚯蚓吨位的身躯,两眼一翻就靠在门上要晕过去。
胡小满用精神力托了她一下,好一会儿老太婆才哆哆嗦嗦的清醒。她一下子就哭了,不堪重负道,“兔娃那个瘪犊子真不在我家,真的不在。还要我说多少遍?那是他们胡家的孩子,你们找错人了,呜呜,造孽的玩意儿——”
她哭喊了好一会儿也没人出来,胡小满轻声问“常小娥呢?”
“不在,不知道死哪儿去了。”老太婆尖利的咆哮刺耳,挡在门前的瘦身板倒是丝毫没有移开。
胡小满扭过身,对窃窃私语的众人道“谁能告诉我胡兔娃在哪儿,我给他五两银子。”
吃瓜群众炸锅了
“好大的手笔。”
“五两银子能过两年了。”
“你们谁知道胡兔崽子在哪儿的?”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半大少年斜刺里跑出来。
看客就笑了,纷纷道“常小娥的弟弟是个好种,五两银子就把外甥卖了。”
半大少年一点儿不害臊,对着哄笑的人群吐口水。
胡小满看向老太婆,发现门已经被关上了,那老婆子趴门后偷听呢。
她摸出五两银子在手里抛,高声道“带我去找胡兔娃,银子就是你的了。”
少年奔过来,又被蚯蚓吓退,搓着手道“你说话算数?好多人都看着呢。”
她没言语,而是把银角子捏在手里,徒手捏到变形,捏成两半,然后扔到少年怀里。
捏面团似的手法把众人给吓住了,目瞪口呆的,少年拿这银角子搁嘴里咬,一咬一个牙印。
有钱能使鬼推磨,办起事儿来特别的理利落。
少年指着树林里最粗的一个合抱梧桐,他打过鸡血似的兴奋道,“人就在上面呆了好多天,有时我还的给他送饭。”</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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