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平心而论:“见过了,还不错吧……”
胖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都怪我对他管教不严,平时生意忙,也没什么空去管他,现在想管他,发现隔阂很严重了。
我只是想他能多点知识,可不要走我的老路,我虽然现在很有钱,可保不齐以后呢?”
张强也是点点头。
胖子忽然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朱坚强,97届的,你呢?”
张强道:“我叫张强,我是……”
他忽然一愣,转过头问校长:“我是哪一届来着?”
校长也是一愣,他哪里能记得住每一个同学?只得举起酒杯笑道:“不管是哪一届,都是我们的优秀校友,来干杯!”
几人推杯换盏,谈笑间,扯了不少的话题,天南海北,什么都有,张强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话,校长在其中活跃着气氛,张强好歹还能跟得上话题。
对于这类应酬,张强过去经历的多了,喝酒,聚餐,本身没有什么意义,大家又不是感情特别深厚,好像更多是为了某种仪式感,不一起吃顿饭就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
最终话题回到了学校里来,酒过三巡,校长也醉了。
在学生面前,他一直在保持着威严,在酒桌上,也始终是保持着理智,此时醉了,话也多了起来。
他醉道:“这些年来,有很多诱惑摆在我的面前,我一分钱没有贪过,你说我图个什么?
我这么努力,没有人知道我的好,也没人知道我的名字,只觉得这都是我该做的,我也累啊,谁能知道?
为什么,我就是为了不让学校在我手上衰败下去!
我绝不能是最后一任校长!
知道吗,从我们学校,这几十年间,毕业了多少人?
我清清楚楚,在我之前,十五年,每年毕业一千多个人。
我接手之后,也是每年毕业一千多个人。
加起来,拢共三万五千八百一十二人,其中上了大学的,有一万五千六百七十二人。
想想看,这么多人,不管他们怎么觉得,将来回忆起来,是痛苦也好,是美好也罢,是会赞美,还是会痛骂,我都不管。
这里始终是他们的母校,保留着他们的青春记忆,也可能保留着他们最后的单纯,最后的热血。
有很多人没考上大学,这里可能是他们这一辈子里,回忆起来最轻松的日子了。
我们都知道,一旦进入社会,都难,都太难了。”
张强眼含热泪,还没等他哭出来,朱坚强倒是抹起了眼泪,坚强笑道:“别说了,别说了,喝酒。”
这一晚,只记得喝了许多酒,聊了很多事,就是没有聊捐款的事情。
或许对他们而言,这根本是不用再考虑的事情。
几人互相搀扶着走出饭店,主要是张强和校长两人搀扶着朱坚强,实在是太沉了。
朱坚强忽然又喊:“要不要去KTV唱歌?”
张强一惊:“不不不,不用了,不去了,明天还得去学校呢!”
他的心里留下了阴影,怕是半辈子是不敢再去KTV了。
把朱坚强送到他的车上,司机已经在车上等候多时,看到朱坚强醉成这样,惊讶的道:“怎么喝这么多?”
张强擦了把汗:“他一杯又一杯的,根本就没停过。”
司机摇头叹道:“我们老板可是号称千杯不醉,生意场上就是靠着这个谈了不少生意,很少能见他醉成这样。”
校长忽然捂着肚子一阵干呕,拍了拍张强的肩膀,艰难道:“你也早点回去吧。”
张强明白,校长喝的可一点不比朱坚强要少,张强在中间占了便宜,喝的较少,可也已经快站不住了。
他也撑不住了,随便找了个宾馆,倒头就睡,第二天起来一看,赫然已经都下午了!
糟糕,学校不是有誓师大会吗?耽误事了,误事了!
匆忙赶到学校,所有的学生都已经在操场上等候。
还好,早上是例行上课,下午才是高考的誓师大会。
张强来到了后台,正松了口气,陈老师责怪的道:“你怎么才来?”
他连连道歉。
校长正春风满面的在台上讲着什么,好像昨晚根本就没有醉过似的,张强只觉得相当佩服,配得上铁肾这一称号。
又想到酒精代谢靠的是肝脏,又觉得校长才是真正的肝帝。
忽然听见校长喊道:“欢迎我们的优秀校友,朱坚强先生说两句!”
朱坚强上去讲了片刻,他只是个商人,自然是没那么多口才的,上去只讲了几句同学们好,高考加油,同学们再见。
很快就又下来了。
校长觉得有些尴尬,回头看了看,张强已经在后台等候了,他似乎是找到了救星,接着道:“好,那么有请我们另一个优秀校友,张强先生上台!”
张强丝毫都没有准备,就被满怀期许的陈老师推上了台。
校长从他的身边经过,悄悄道:“好好讲两句,同学们都等你呢。”
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准备就来到了台上,面对着数千名学生,张强一时失神,他还从没有在这么多的同学面前讲过话呢,面对着形形色色的脸,面对着疑惑和质疑,他感觉有些恐慌。</div>
台下人的每一个小动作,或是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或脸是带着不屑和嘲讽的微笑,都对他来说是巨大的压力。
“他是谁呀?”
“不认识。”
“这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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