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叫百里元从,他改了名,现在叫刘弦安,”她打断他道,“而更讽刺的是,就连他这个新名字都是他父亲亲自取的。即便他父亲死了,即便他改了姓名,他也永远不可能脱出他父亲的阴影!”</div>
屋内的气氛窒闷了起来,枢墨白踱步到窗边:“宋飞鹞啊,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跟你那般逍遥自在随心所欲的。师尊不是圣人,确有污点,但他对南祁,始终忠心一片……”
“是啊,易牙用自己儿子的肉讨好齐桓公时,也是这么说的。”
“这话题,暂且打住吧。”他知道她呛他,便不愿再言了。
“你不想听,那便算了,”她也不再就这话题多纠缠下去,继而道,“如今吴全与你脱不开干系,既然是天枢策命府的门户,那就是你清理门户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便不用管了。”
——她是想摆明态度。
话毕起身,几步走到门边正欲推门,枢墨白突然叫住她:“你不是也正想找他的麻烦?”
——然而,他不希望她置身事外。
“是啊,不过既然枢盟主出手,我好像便能高枕无忧,等他玩完……”
所以她停步了,回头咧起唇角:“……除非,枢盟主希望我比起天下同盟会的其他人,先一步找到,并将他做掉?”
——她好像能读出别人的心思。
虽然刘弦安没有与他详述宋飞鹞的本事,但枢墨白早已看出,她的武力只是区区表面,内里不知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
“酉常情说你似乎会读人心,我就在想,这或许是真的。”他脱口而出,并不避讳,也知这个问题是得不到答案的。
果然,她避开了话头:“真也好假也罢,盟主有意,我可帮忙。毕竟我作为一名外人眼中的局外人,替你扫清一个可能知晓你往昔身份的障碍,最是合适不过。”
“你要什么好处?”单刀直入,他确实向她有所求。
“哈,你果然爽快,”宋飞鹞向他一摊手,提了个极其俗气的要求,“我要钱。”
枢墨白一愣,随后折扇轻展,似有轻松之态。毕竟,尚能用钱摆平的人,最是简单。但果真能有这样简单吗?
“小事一桩,”他道,“不过听说你有乱撒钱的毛病,所以我会把钱交给你的义兄保管。”
“……真是狡猾,不过幸好,钱只是其一。”
“其二呢?”
“这嘛……”她沉吟片刻,便道:“三日之后还有比试,给我去年武林排名的名录,顺便带我认认人。”
然而枢墨白想,又是个极简单的要求,恐怕这个也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他答应道:“可以,稍后随我来。”
……
厢房中,梁家人还在吵嚷,声称枢墨白包庇神经病,还称“可知我们梁家与漕帮是什么关系”!
柳怀音不知他们跟漕帮什么关系,只知他们对着自己喷口水活像一条条恶犬,口中动辄喊别人神经病的人自己也必定正常不到哪里去。不过柳怀音的声音比别人细弱,很快就要招架不住了!
“别吵了!”危急关头,沈兰霜看不过眼,还是推开了人群拦在柳怀音前,“宋姐姐不在,你们不要在这里大吵大嚷,影响病人休息!”
“你是……”梁家公子一愣,认出沈兰霜,“是沈家的那位……”
“是……”她一拱手,“请各位出去,否则——我就不客气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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