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领命!”蒙面男子大声应诺,而后闪身离去。
过不多时,黑暗的洞府内,慢慢行出一道身影,正是赤血神宗的宗主玉霖,只不过此时的他,不知何故,脸色煞白无血,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病态,干枯的脸上,仿佛死人一般毫无生气。
“咳咳……”
玉霖捂着胸口咳了几声,望着天上正当空的烈日,无神的双眼抖现一抹厉色,低声道:“来的如此快,难道天要亡我神宗不成?”旋即一摊手,手里多了只精致的瓷瓶。
“这龙涎只剩区区一滴,想来,我玉霖的日子也到了。”玉霖望着瓷瓶嘴里念念出声。
装着龙涎的瓷瓶,在玉霖手里轻轻颤抖,好似随时都会掉落在地,可玉霖知道,若是这仅剩一滴的龙涎没了的话,他的命再也无法续下去。</div>
尽管身体上的重创复发,使得手臂无法控制的发抖,可玉霖还是艰难的伸出另一只手死死按住,接着,两只手颤颤巍巍的将瓷瓶凑近唇边。
一滴龙涎下腹,顿时,本来萎靡的气色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边无际的凶悍戾气,干枯的面目渐渐变得富有生气,双手也变得白皙,血色回流,玉霖感觉,多年以前那个呼风唤雨的自己又回来了。
龙涎,一种能续命的至阳之物,是真龙死后,一身血肉经过千年万年之久所化,珍稀至极。
这种传说中的宝物价值无法估量,这也是周南,那日在对付夏河老祖那道残魂时,对他嘴里所说的龙涎不屑一顾的原因。
这东西,在周南看来,世间有没有还是两说,他自然没全信。
不过聪明反被聪明误,周南不屑一顾的东西,此时正被玉霖下了肚。
百年前,夏河老祖莫名远离宗门,留下一封书函后,下落不明。
赤血神宗那时候刚刚崛起,却因夏河老祖的失踪而将宗门牵入大山之中,成为了宿狮国最为神秘的宗门之一。
那时候的赤血神宗实力已然过分强大,甚至比起五大宗来都要强大不少,宗门强者如云,任何宗门都难以与之为敌。
就是这么一个超然大宗门,却低调的厉害,不显世,不入世,可以说与世无争也不过分,究其原因,无非两个。
一是宗门最高修为老祖宗消失,多年杳无音讯,宗门强者虽多,却无底蕴。
二是因为玉霖知晓宿狮国皇都的铁血手段,宿狮国,绝对不会允许有这么一个超然的宗门存在。
赤血神宗的存在,等同于威胁到宿狮国皇权。
无论是那种原因,赤血神宗注定不能现世,可却因与大元宗无意间的摩擦,赤血神宗不但被逼现世,还被宿狮国皇都联合五宗强行踏上宗门。
至此,赤血神宗在一片尸山血海中成了历史。
宗主玉霖重伤,侥幸捡回了一条命,远走他方,隐姓埋名,硬是凭着残缺不全的线索,历时数年寻遍宿狮国大小遗迹,终是在宿狮国的西陵绝地将夏河老祖寻到。
可那时的夏河老祖早在几十年前就已成了神魂一缕,幸亏夏河老祖当时拼着垂死之躯,从西陵的龙穴中闯了出来,不仅人出来了,还带出少量传说中的稀世珍宝——龙涎。
夏河老祖因龙涎而死,可他的神魂却又靠着龙涎保存了几十年之久,不仅如此,那时的玉霖也油尽灯枯,正是因为龙涎的存起,才能苟活到今日。
“生也龙涎,死也龙涎!”玉霖碎碎念道,双眼精光爆射的望着手里空空如也的瓷瓶,五指缓缓收拢,随着一声咔嚓脆响,瓷瓶应声而裂,随后玉霖似有不甘的松开手掌,片片瓷器碎块落地,叮当作响。
身形如炮矢一般重重砸在山坳中,带起一阵烟尘漫天飞舞。
玉霖的眼神,透过朦朦胧胧的烟尘,望着那扇在石峰的崖壁上,紧紧关闭的石门,怔怔无神。
很想推开石门,往里看上一看,事实上这山坳里赤血神宗当年逃脱的强者不少,连长老都有六位,可有资格打开这扇门门的,只有他一人。
凭借着那一滴龙涎,就将修为恢复到顶峰状态的他,只要轻轻一推,就能将这扇重达万斤的石门轻易推开。
可,他却没有他没勇气,甚至连脚步都无法抬起,好似生生黏在了地面上一般。
那里面,有两人,一人是宗门最重要之人,是宗门崛起的希望,他在,宗门便能光复,甚至于血海深仇,指日可报。
另一人,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一人,如今,在里面生不如死。
玉霖缓缓跪倒,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挣扎:等吧!等吧!这两个人马上便会合二为一,那是最好的结果。
心念至此,玉霖跪倒的身躯缓缓朝前拜去,匍匐在地,一动不动。</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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