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爹开口说:“小七,明日为你摆寿宴,自是会好好闹一番的,然恰好吴国有贵客过来走动,说是商量通商一事,到时可不得玩得过了,让外人失了颜面,自己拿捏好分寸。”
我诺着,却见焕生和爹之间似有似无地在看着彼此。
次日堆叠如山的礼物,大大小小的礼盒摆在房间里,但唯有龙云的那份礼物让我惊喜,一只青玉簪子,看气泽,是块上好的灵玉,修法之人佩之最是有益,难得他上心记得我干的行当。
我坐在爹的身旁,吴国的贵客姗姗而来,我有种不宁的心绪,觉得今日要来的这个人八成是我认识的,但是他的到来并不一定让我欣喜,原本在吴国就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回忆,反而很多事情让人触目惊心,思之难寐。
当贾澜他们走进我的视野时,我发觉上天真的很爱跟我开玩笑,与生死之交在这种情形下见面,却是一件啼笑皆非的事情,仿佛兜兜转转又回到那个时候,我们之间不得相认,同样的,也是我隐在暗处瞧着彼此。世间最远的距离,也不过如此。
秦天和朝峰冷战,贾澜姿态很高,似乎他们之间只是主仆。
他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贾澜,这一点让我很是费解,到底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生死不弃的兄弟情谊转眼间变成这般『摸』样,不由地让我联想了许多,诸如男子成婚后会发生很大的改变,难不成这也是一种。
朝峰盯着我看了几眼,疑眸闪烁,我竟有一丝不明所以的开心。</div>
秦天很快成了女眷们议论的中心,风流倜傥、俊秀不凡、天人之姿云云,便是连四年来未曾对任何公子瞧上眼的蔚水姐姐也忍不住偷看。
时值一派靡靡,华灯枣幄,粉黛欢歌。
我溜达到贾澜面前,竟发现据说从小佩戴的那块稀世璧离身了,换了一个玉貔貅缀在那儿。
“听闻你有一个上好的璧玉,自小不离身,堪称不世出的珍宝,原想借今日宴上一观,未料哥哥并未佩戴。”
我笑问他:“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
贾澜淡淡地看我,但是姿势却是不失礼节的,起身,微躬,举杯,饮酒:“这杯是我敬小小姐的,祝愿小小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将来出落成冰雪佳人、觅得王公贵胄相携到老。”
嫁一个好的夫婿怕是对女子最好的赞誉了,然而我认识的贾澜却不是如此,还不至于如斯世俗。
“那要多谢贾哥哥了,只是哥哥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贾澜笑了笑:“小小姐口中的‘稀世璧’不过是一件佩饰,今个想戴了便戴上,不想戴便换件佩了,哪里有什么缘由,无非是一时之兴。”
“女儿,莫要叨扰澜公子了,回来坐下。”
卫于清今日抹了浓妆艳粉很是俊俏,丝毫看不出病容来。
“是,娘亲。”
我回头笑看贾澜,却惊觉贾澜周身的气泽不复,好像修为散尽。向李雪狐修习了探寻之术,我尝试发动术法探看贾澜的气泽,立时贾澜回瞪了我一眼,眸中凌厉得很:“走开!”
我皱了皱眉,转身回到座位。片刻之后,贾澜似是身体不适退下了,满屋的人目送他,爹看着我,摇了摇头。
“你方才是不是欺负了别人?”
我眨了眨眼睛:“他一个大男人,我小小女子一个,怎会欺负了别人,不外是他自己的事情,爹又怪得到我头上来,真真是冤枉啊。”
爹笑了笑:“罢了,着人去问候下,别说我们龙家招待不周。”
满屋的亲戚家的小孩聚在这边玩耍,然而其中一个顶了九分让你熟悉的面容,却又并非是任何你熟悉的人,我才愣愣地察觉原是家里来了聚财童子。
何如说聚财童子其实是一只小鬼,但是他没有戾气,反而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能够给他所呆的家室聚财,是以,当你看到他时,只需和他玩耍便好,无须忧虑其他。</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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