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用茶。”
茶叶是他用法术变出来的,不知是何品种,倒是入口甘甜,回味浓久。
他半坐起身,随着他侧头看我时,黑瀑一倾而下,那双眼睛温柔得让我原本准备眨一眨的眼睛停在那里,不想挪开视线,却是很美。
“在你漫长的一生中,会有许多俊男相伴的,你现在看我痴魔的样子怕是后不复见了。”他略带遗憾地说,竟然还用术法变了两行清泪来。
我呆呆地看了他许久,不知所谓。
“今夜将有大事发生,暂且与你无关,睡下吧。”他低垂的脸慢慢抬起来,忽作羞涩一笑:“别看了,别看了,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不『惑』之年顶着一副二十出头的面容,我还能说他这样是老不正经吗?
思忖了片刻,我带着浑然外『露』的瞋『色』瞪了他一眼,他知道我将发作便放下茶杯倒头睡去。
次日,有些消息已然传遍了南方大地的每一寸角落——距离小茅屋千万里之遥的齐国,宇文家族和司南家族在昨夜展开了一场血腥杀戮,上千号司南族人死了个干净。
他们为利聚,利未尽却已散,这结局比我估计的早了些。
这个消息看上去与我没有半文钱的关系,何如却加紧了我的仙法修习进程,要我两面开工,兼修灵火术和气剑术。</div>
“时间不够啊,不够啊。”他愁『色』不减地说,“天机不可泄『露』!别问我为什么!”
“我又不着急成仙。”
他冷冷地说:“你是否要活命?”
果然在他那神秘莫测的一笑或者一蹙后,就会有那么几件怪事接踵而至。
他会看天,我会看他。
“刀剑无眼啊,师傅,我不喜欢剑啊刀的!”
何如拧着脸,不顾我的异议,向我体内注入了一道气。
“啊,啊……疼,疼,疼!”身体里面多了样东西果真不是说着玩的。
他一面『揉』着自己的肩,脸『色』不大好:“气剑,身体灵气化剑,无形而入有形之境,与人之修为相辅相成,比之一般的剑更有灵『性』。且一旦幻化成形并且灵识已成,不再靠吸收主人体内的灵气而是靠吸收日月之精气存在的时候,便可脱离主体成为一柄现实的剑,动念则剑出,若有朝一日折损了它,一损折剑身,二损失剑气,三损殁剑魂。”
他脸上少了几分血『色』,蓦地显出几分惨白来:“风口浪尖的人是需要杀伐决断的,过分善良会害死人,日后它的益处你会看得到的。”
“嗯。”我抹去额上的汗,从他的言辞之间我构想着今世,蓦然不安。
他沉默了会,说:“这剑就叫‘玉白’,于你来说很合适。”
记得六哥曾经想,他朝得名剑一柄,定是要叫个响当当的名字,名字里带个“天”啊、“杀”啊的,因此起了一大堆的名字,后来因为名字取得多了,不用显得浪费,于是便给我们兄弟姊妹的剑也取了名字,包括我那还没个影儿的剑。
如今,得了剑,恐怕不能如他所愿叫“破魂”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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