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
西南角的一处厢房外。
此刻,气氛显得有几分沉重。
到现在,已经是凤池梧昏迷的第八天了。
江秋远、柳拂笙、云箸站在屋外,面色凝重。
林青阳那夜受伤虽重,但经过及时的救治,性命倒无大碍,只是那黑衣人的一掌,震断了他的心脉,需要调养些时日。
其间他也想来看看凤池梧,可都被顾家的人给拦了下来,一则是为了他的身体,二则也是为了避免守在凤池梧身边的男人发怒而再次将他打伤。
“哎!”
一声轻叹,正是站在门外一脸哀伤的云箸发出的。
这几日下来,那个活波顽皮的小女孩,此刻,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起来。
“大哥哥不让你们进去就算了,怎么连我也不让进?”
“吱吱……”几声怪异的鸟叫,从她的肩头响起,像是同意云箸所说。
这声鸟叫正是她捉住的那只奇异的神鸟灌灌发出的。
凤池梧之前就将与灌灌相处的门道告诉了她,云箸本就聪慧,一点就通。不过几日,便与这只站在自己肩头的鸟儿,亲热了起来。
云箸这话,江秋远听了到还没什么,而一旁的柳拂笙听了,心中顿时火冒三丈,一双美目,狠狠地瞪了一眼云箸。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又不是被我们弄成这样的!”
云箸冷哼一声,“就是你认为的那个意思咯!”
“你!”柳拂笙一跳,似乎是没想到云箸会这般说,登时就黑了脸,手中的剑一横,作势便要动手了,“我忍你很久了!这几日你一直阴阳怪气个没完!”
“怎么?”云箸一转身,双手叉腰,看着柳拂笙,“你难道要打我不成?”
“你该打!”柳拂笙轻叱一声,手中的剑已离鞘了半分。
“柳师妹!”江秋远拿剑的手一动,将柳拂笙的剑打了回去,“她还是个小姑娘,不必如此动气,况且,本就与我们有关——”
柳拂笙贝齿轻咬,手一放,抬头看着江秋远,讶道:“江师兄,怎么连你也如此!?又不是我们逼她这般做的!”
云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我大姐姐,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不是为了救你们的那个师弟?他但凡要是多点本事,又怎么会成现在这样?”
柳拂笙心下一窒,想要反驳,一时竟说不出口。
云箸冷冷一笑,转身朝右走了几步,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站着。
柳拂笙见此,冷哼一声,也别过头去,不再说话了。
而站在最左边的江秋远,看着这两个互相生闷气的女子,也不知该怎么办。再加上他担心屋中之人,一时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在他们不远处,回廊一角,一抹蓝色衣角,悄然离开。
——
屋内。
“阿池,”一声低沉呢喃,带着些许迷惘。
床榻之上,凤池梧双眸紧闭,睡了七日,依旧是那么的美丽,仿佛空谷之中独自盛开的幽兰,在黑暗中静静地绽放。
“吱吱……”几声低吼,正是爬在凤池梧身上的玉孑所发出的。
此刻,它那双伶俐的眼睛,仿佛没了生气似的,长长的尾巴,泄气般地耷拉在一旁。
一会儿看看睡在床上的凤池梧,一会儿抬头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那双眼睛仿佛在说着“主人为什么还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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