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卿脑中一阵晕眩,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忽觉有人轻轻摇自己的肩头,一惊之下,只听萧子固道:“苏兄弟,你没事吧。”苏曼卿道:“萧兄,咱们是好朋友。”萧子固笑道:“当然是好朋友,刚才瑶瑶不是说了么。”苏曼卿口中有些发苦,不禁回味起美人朱唇上的香泽,前后也不过一个多时辰,那甜密的气息他现在还感觉留在自己的唇齿之间。当程瑶凤的倩影消失在长廊尽头,他总觉得自己还在做梦。
华子鱼轻声道:“苏兄,师姐爱耍小姐脾气,过几日就好了。”经他一提醒,苏曼卿恍然,暗道:“瑶瑶在客店中受人调笑,一定是生气了,哼,都怪那个小鬼,信口乱说。”他想着她既然生气,就总有气消之时,她愿意在王府住几日,只好由她去了。蓦地又想起在梅花门时,瑶瑶也曾因为一时气忿,要杀了自己,后来才回转心意。
苏曼卿不禁暗自摇头,心想:“瑶瑶的脾气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温柔之时,令人如沐春风,惹人怜爱。生气的时候,却又像一块寒冰,拒人千里之外。”
几人见到程瑶凤平安无事,便也无心饮酒,只等朱颜回转,便要告辞离去。华子鱼不像其他三人那样正襟危坐,一副老实面目,他起身离座,来到左边壁前,对着一幅图画品评起来。
苏曼卿见是一幅山水,画上远山迎面如巨碑,山头攒簇细密,近而逐渐疏淡。峰腰以云雾烘托出陡峭高岭,其中一怪松横出崖壁间,古藤缠绕山峦,有随风微扬之势。松荫下一高士昂首观景,作沉思之状,用笔极是老练。他虽然不是书画行家,但也觉得意境深远,令人为之注目。
华子鱼赞叹不已,笑道:“果然是王侯之家,这样的名作竟然拿来在厅中作摆设。”纪少陵对这些不感兴趣,说道:“既然是王侯,随便请人画几幅,也不是难事,谁又会爱惜这个?”
华子鱼摇头道:“纪二侠有所不知,这样的名家可不是谁都能指使的。尤其有些怪才,更是傲气的紧,你便拿万两白银给他,求其画作,他也未必会瞧上一眼。”
纪少陵道:“如此一说,那还真是高人,有机会可要见识一下。”
忽听厅口有人笑道:“几位要见这位高人么?”苏曼卿转眼见朱颜已走了进来,她已经换了一套月黄绸衫,酒意涌上脸颊,微微发红,一双妙目朗若飞星,含着笑意,更显得潇洒飘逸。
(本章完)</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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