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卿从书房回来,便直挺挺的躺在木板床上,回想着临走之时,洪月天对他所说的话,心中忖道:“洪世伯要收我为徒,这自然是好事,能跟他学得一身高明的武功,以后还会怕谁?又岂能被人凌辱?”
但此时更加令他关心的,却是与洪瑾的亲事。在书房之时,洪姑娘对苏曼卿一直冷冰冰的,不露丝毫笑脸。一想到这个冰美人,对别人总是笑语嫣然,更与陶青岳亲密有加,他心里便觉得不是滋味,暗道:“洪姑娘好像并不欢喜我,非但如此,他一直冷嘲热讽,令我难堪。若不是纪红绫时时解围,真不知她还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又想:“陶青岳衣着光鲜,比我这破衣烂衫强上百倍,而且年轻英俊,武功又比我高,他们同门学艺,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再加上朝夕相处,洪姑娘对之倾心,也是理所当然。”
他不停地为自己开解,心情渐渐舒朗,但只翻了一个身,脑中突然闪过陶青岳傲气的面孔,不禁醋意大浓,暗自咬牙,心道:“我与洪姑娘乃是遵从双方父母之命,与她成亲,那是天经地义,任谁也无法阻挠。明天我便去找洪世伯说明此事。既然理直气壮,便没什么好怕的。”
但转念又一想:“我们的亲事,虽然有父母之命,但洪世伯一直未提起此事。嗯,我初到山上,也不能太过心急,还是等等再说。英姨说过,是你的,到什么时候也跑不了,不是你的,再怎么算计,也是枉费心机。”
苏曼卿在雷鸣电闪中,渡过了在神木峰上的第一个夜晚。
这一夜,他的心思也如窗外的疾风骤雨一般起伏不定,一时梦见自己身着华服,骑着高头大马,意气扬扬,迎娶洪瑾。一时又见到陶青岳手提利剑,逼自己决斗,对方招式凌厉,一剑刺向心口,正当避无可避,手足俱软之时,突然醒了。
苏曼卿只觉得浑身黏乎乎的,一摸之下,才现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衫。他本就身体薄弱,近日连遭惊吓,加上思虑过重,心脾之气俱虚,渐感头部昏昏沉沉的,睡梦之中常自惊醒。
不过,从他懂事起始,这种情况便有时有生,病次数多了,便也不以为意。在怀中取出一颗随身携带的药丸服了,静坐片刻,才又睡下。
第二日,苏曼卿梳洗过后,换上僮儿送来的新衣,来到龙渊阁,行过拜师之礼。洪月天在青木祖师遗像前,为其赐剑挂玉,并告知云霞门规。仪式过后,将苏曼卿带至密室,亲自传授云霞派内功心法。
苏曼卿记性极佳,只听了几遍就已将心法口诀全部记牢。
(本章完)</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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