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这次也是铁了心的要整肃军纪,因此行动起来毫不手软。
此后几天,不断有军中将领被秘密请进帅帐里“喝酒”,有的平安无事地自己走出来,有的则被侯爷身边的亲信五花大绑地推出来。他们脸上表情各异,却无一例外地对在帅帐里的经历三缄其口,一个字也没有吐露。
但凡是人,就有弱点,那些兵将们也是一样。
只要找准他们的弱点,就没有不就范的。
但也有提早得到消息逃跑的。然而高平既是天顺军的地盘,没了辛先生的帮助,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很快,逃跑的也被抓了回来。镇北侯半点不留情面,也不管对方到底是谁的人,统统以擅离军营违反军纪为由,在众军面前斩首示众,根本没给他们狡辩的机会。随后又将早已制定好的新军规当众宣读,言明违者必将受到重罚。
这番诚意,乔启睿自然满意。
他心里明白,这——便是镇北侯的投名状。
镇北侯如此铁面无私,必将得罪其他势力。他这是彻底将他绑在了自己这条船上,没留半分退路。
当然,乔启睿并不觉得只自己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想必这其中也有太后她老人家的一份助力吧。
只是有一点他还没想得明白:若以镇北侯在军中朝中的威望,即便这次的事真的牵连到他,他其实也应该有法子全身而退吧;而且他如果就此站队溍王,无疑会让溍王更加如虎添翼。而以目前的局势来看,溍王得储的机会不是更大吗?
可他为何如此坚定不移地选择了自己?
乔启睿心里的疑惑,眼下自然没人为他解答。罢了,等过几天见到阿羽,再跟她好好聊聊吧。
彼时骆凤羽正忙得不可开交。
不久前她已收到乔启睿的书信,知道他平安,也想到军需之事或许就要了结了。
乔启睿在信上说,他争取在除夕之前回来,要陪她一起守岁、迎接新年。
骆凤羽看后心情自然好得很,连走路都在哼着一首记不清名字的小曲儿。
想着那家伙快要回来了,骆凤羽便也打算在年前把骆氏商号的帐目全部整理好,顺便把年后要派骆林越去北庆管理骆氏商号分号的事跟几位长辈说了。
意料之中的,此事几乎遭到了所有长辈的反对。
虽说骆家承认骆林越是骆家的一份子,但他到底只是骆如恒收养的孩子,而且他才回骆家不久,又还那般年少,让他独自主持北庆的事务,怎能让人放心?
好在骆凤羽早想好了应对之策,当即不慌不忙地说道:“唉,我将来总是要嫁人的……可阿爹这一房的家业总要有人继承。阿越虽然年小,但能力很强。在酉城的这些年,其实都是他帮阿爹照顾我们的。”
“可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啊。”七老太爷忙急急说道。
骆凤羽笑道:“我也没说只让他一个人去呀。”
七老太爷一怔。
骆凤羽又道:“元超大哥要负责东阳城的防务,肯定走不开的,但堂伯父可以呀。堂伯父做事稳重,又有多年当掌柜的经验,有他从旁协助,七叔公大可放心。”
骆如堂便是骆元超的亲爹,亦是七老太爷的嫡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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