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骑马走到新茶楼底下,看着几个工人扛着一个大匾额,爬着梯子正在往上挂呢。
夏沫歪着脑袋一看,还是“观江楼”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跟以前一模一样,外墙已经不是木头搭的榫卯结构了,是用砖一块一块的砌起来的,看起来多了一份浑厚,少了几分雅韵。
司马炎昭知道她在看什么:“砖墙是没有木楼好看,可是防火效果就好多了,这种砖是工部特制的,就说是加了一种砂土,是粤南特有的,你知道我十一叔就喜欢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先在我这做实验,如果效果好,等翻新皇宫的时候再给宫里都换上。”
夏沫觉得很有趣:“怎么个做实验法?找人再放一把火吗?”
司马炎昭被她逗得一笑:“就你鬼主意多!我本来想将这块地方换一个用处,不开茶楼,开个书社什么的……”
夏沫笑道:“专门印《七溪居士诗集》,然后来卖吗?”
司马炎昭嘴角一挑,魅力难挡:“就知道你会这么调笑我,也不是啦,实在是这些日子太忙了,根本没有空去想这些事情,可是,你看看,好好的一条商业街,商铺林立的,人来人往的,多么彰显我大楚的繁华景象,若是这块空着……”
“就跟好好的一个脑袋,头顶上秃了一块?”
司马炎昭忍俊不禁:“你这个比喻倒是挺有趣的,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吧,既然以前大家都喜欢茶楼,那就还按照以前的样子,修一间茶楼吧。”
他顿了顿:“你也喜欢吧?”
夏沫指着拐角的那一个窗户:“锦绣说我以前最喜欢在那一间房里喝茶,那是我最爱订的雅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重生以后第一次见钱大人就是在那间屋里,那天只顾着跟他各种解释了,来不及看屋里的陈设和窗外的风景,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最顶头的露台了,脚下全是河水,那纵身一跳的感觉啊,简直了,就是……”
“妙不可言?”司马炎昭笑道。
“对,对,妙不可言!”夏沫与他相视一笑。
“然后我就在河里把你们捞上来了,然后……就是我母妃的……大丧……”
夏沫有件事总是想不明白,却又一直没机会问他:“我听说太子妃身体一直都很好,怎么就突然薨了呢?”
“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连我也是,可是,汪太医说我母妃早就心力憔悴,积劳成疾了,她为我父王的事情思虑过重,为操持东宫殚精竭虑的,身子早就不好了,一直瞒着所有人,不让汪太医说出去。”
夏沫知道汪太医是太子妃最信任的太医了,每次请平安脉只找他一人,看来并不是因为他的医术有什么特别高明之处,而是能替她保密。
司马炎昭见夏沫为他的话而伤神,安慰她:“都过去这么久了,不提这些伤心事了,现在东宫马上就要有新太子妃了,我也要出宫开府了,东宫的责任就要落在这个新女主人身上了。我听说我这个新嫡母,皇爷爷和黄祖母打算让你替我选?”
夏沫烦恼极了:“我犯了那么大的错,当然得好好补救一下了,所以就跟皇上和皇后申请了这个差事,现在正等着内务府把画像和名录呈上来呢!我打算找机会再劝劝皇上,不如让司马炎时的生母也做侧妃得了,起码有人与宇文氏抗衡,她也不会在这段时间里一人独大起来。”
“两个宇文侧妃?她们俩虽然不是出自一脉,但毕竟是同族,太子妃可万万不能再从宇文氏里找了……”司马炎昭觉得东宫有点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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