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沫沫眼里清亮,理都没理他们,将老人家身上马甲解了,对着几个穴位摁了下去。
原本一直是昏迷状态的老人忽然浑身抽了几抽,紧闭着眼睛呛声咳嗽起来。
老太爷原本就半信半疑的眼光又怀疑了几分,面色犹疑又着急。
江靳砚站到了他的身边,目光平静望着顾沫沫,声音平稳自信:“相信她。”
沈冬梅已是皱着眉说起来:“顾沫沫这时候不是你穷表现的时候,人命关天,你才刚上大学懂什么药理?别治坏了老人家。”
江南青拿着钥匙跑进来,抬眼看见这混杂的一幕,正好听见这腔话。
看一眼老爷子脸色,他迟疑一下,乖觉的站到一边。
沈冬梅犹自要说话,江老夫人终于忍不了了似的凉凉看她一眼。
她嘴唇鼓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悻悻作罢。
她和江建宇对个眼色,齐齐盯准了顾沫沫的手法,内心也不知道做什么期盼。
顾沫沫屏蔽了一切外界信息,试探着扎了几个穴位,老人难受的皱起眉来,身子小幅度的滚动着。
她眉头紧皱,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
她站起来跑到餐桌上,果不其然发现一道眼熟的菜。
想明白了这些,她开始为老人催吐。
她请江南青和江姝姒将人抚着坐起来,随手找了个小盆在底下垫着,开始扎针。
最后一根长针扎进去,老人垂着脑袋,先是干呕了几声,最后将先前吃进去的食物悉数吐了出来。
江建宇紧张的盯着这一幕,生怕下一秒老人就会醒过来。
可令他失了,老人似乎是缓了过来,脸色和缓了许多,眼睛半睁着,总算是能说一两句话了。
江老太爷眼眶都有些酸,扶着他的手说了几句话,站起来,一个眼神给到顾沫沫。
客厅偏角,老太爷两手撑在拐杖上,面色矜贵严肃,眼神却是哀伤的。
这些年来再见当年共同出生入死的老伙计越发难了,年轻的时候他们还可以天南海北找个中央省份齐聚,后来渐渐都有了家庭和责任,见面的机会愈发少了。
随着年岁增长,再想聚齐往往有心无力。
几年前江靳砚为哄他开心,同着江南青两人找遍全国,将当年那个163队伍聚齐。
也是那时候,他们才知道有些人已经永远离开了。
这次张文虎就在他的眼前昏迷过去不省人事,老太爷自诩虎了半大辈子,在那一刻竟然两股战战内心有一种无望的祈求。
他望着顾沫沫,眼里复杂。
他问:“张文虎情况怎么样?”
嗓音沙哑,又闷又重。
顾沫沫知道老太爷这是心伤了,安慰他道:“老人家没大碍,只是吃杂了东西,酒又喝的猛,一时冲到了才晕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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