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方才阳春从她手中打落的那把,那是进来时她向授衣借的。
而出手的人此刻正站在她的身后。
平与欢慢慢转过身去,怔怔地看向身后的男人。
一件厚实的墨色缎子披风,将他本就修长的身材衬得愈加高大挺拔,无可挑剔的五官在的清冷月色下显得愈发好看,矜贵中带着几分不可抗拒的疏离。
他眸色淡淡,脸上也看不出太大的情绪波动,平静的让人怀疑方才那长剑不是被他踢出去的。
察觉到面前少女打量的眼神,男人才将目光移向少女,语气甚是平淡,“看够了吗?”
“我……”她赶紧将视线挪开,忍着胸口的疼意走向严不苟。
此时的阳春又将怒火转向纳兰无愧,他又要使软剑去刺人,却见一抹黑影凭空闪现。
“他是谁?”严不苟指着出现的黑影问平与欢,平与欢仔细一瞧,此人她认识。
聂影。
聂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不知,按理来说,这人不应该在女主任岁宜身边待着么。
听到是聂影,严不苟喜不自胜,激动的拍着平与欢说,“聂影好聂影好,聂影来了,这疯子就不敢造次了。”
平与欢没来得及问什么个意思,只因她胸口实在疼的不行了,虽然刚才阳春及时收了剑,可她还是被浅浅刺了一下。
现在已经在硬撑着了,脑袋也晕晕乎乎的,再耗下去,怕是要晕这儿。
“快快快,我带你去找大夫。”见平与欢脸色煞白下来,严不苟忙扶过她就要离开。
可还没走两步,人就晕了过去。
严不苟吓得一僵,扯着嗓子朝院子里头的人喊话,“救命,快快快,帮忙去找个大夫救命!”
……
夜,寂寥无声。
平与欢迷糊中,听得“吱呀”的推门声,慢慢地,那脚步声渐近,扑鼻而来的浓重药味呛得床上的人了拧了拧眉头。
她再睁眼时,已身处一间陌生的房间里。
窗外的天已黑得不成样子,房里灯火摇曳。胸口还隐隐作痛,但已经被人包扎过了。
她刚坐起身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被人递到眼前,顺着那只端药的手往上看去,兀然对上了男人那双深幽安静的眸子。
“小心烫。”音色过冷,语气却很是温和。
接过药碗,向纳兰无愧道了声谢,平与欢又小心吹了吹,闭着眼喝了下去。
喝完药,纳兰无愧并没离开房间,只将空碗放进托盘里,坐回矮凳上看着她,悠悠开口:“为何要替我挡那剑?”
他与她的关系还没到以命相互的地步。
察觉到纳兰无愧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平与欢赶紧摆手解释,“你不要多想,我只是觉得阳春是因为我才来的这里。
他来找你麻烦这事……多少跟我有点关系,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随意杀人的。”
看着她生怕他误会些什么的表情,纳兰无愧笑了,“你是觉得,我会多想什么?”</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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