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武炎带着一众刚召集而来的新兵,将金陵城一围就是半个月。
一晃已经是二月二十五了,金陵城内的粮价已经飞涨到了一斗米就需要一两银子的地步。
而对于东安郡王来说,看着每天下人们抬回来白花花的银子,自然是十分高兴,眼下他恨不得围得越久越好。
“王爷,属下等到现在都未曾探得薛蟠的下落,不知他去了哪里,不过在广陵城内,却有他的护卫,在四处收购粮食。”
就在这时,一个探子给东安郡王带来了消息。
东安郡王听了,满不在乎地说道:
“薛蟠小儿,到了南边都不敢露面,比唐武炎还不如,随他去了,待本王彻底掌控局势,他收多少粮食,都是本王的。”
原本东安郡王还挺提防薛蟠的,知道薛蟠和自己有大仇,还担心薛蟠会耍什么阴谋诡计。
可这都半个月过去了,探子们都没发现薛蟠的踪迹,东安郡王便觉得,薛蟠肯定是害怕了,躲了起来,准备在暗中等待时机。
但对于东安郡王来说,他才不怕薛蟠躲藏于暗中,等他彻底掌控了局势,根本就不怕薛蟠怎么躲藏。
至于薛蟠的人在收购粮食,东安郡王就更不放在心上了,他还正缺军粮呢,待灭了唐武炎的人,就直接将薛蟠收购来的粮食夺来就是,到时候不怕薛蟠不出面。
就在东安郡王洋洋得意,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之时,城内已经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在某个大户人家中,几个大腹便便的员外老爷们,正围坐在一间屋子中。
只见上首一个身着软甲的将军说道:
“诸位,你们也看到了,东安郡王狼子野心,故意抬高城内粮价,致使城内百姓们叫苦连天,就他这样的人,若真被他控制了江南,在场的诸位恐怕都要被其盘剥一番。”
这说话的将军,名为汪兴仁,正是那日,薛蟠偶然间看到,进入唐武炎军帐内的人,也就是江南大营里的参将。
众多富绅老爷听了他的话后,深以为然,皆是细数着东安郡王关城之后的暴行。
汪兴仁见众人皆是愤愤不平,满心冷笑,表面则和众人一样,同仇敌忾,又道:
“诸位,咱们再不能任由他这么胡闹下去了,眼看着已经开春,往年这时候,城外已经开始春耕,可如今却被耽搁了。”
“本将军想来,诸位在城外也有不少良田和庄子,一直这么荒废也不是办法,春耕断了,今年就没了收成,还怎么收租子?粮食?”
这话让一众富绅员外们,皆是有些着急起来,议论纷纷。
“是啊,汪将军,再不开城,城外的良田可都要荒废了……”
“就是,再这么下去,今年的收成怕是全然要没啊。”
“汪将军,你给句准话,想要我们怎么做?”
“……”
眼看着调动起了众人的情绪,汪兴仁挑了挑眉头,摆手道:
“诸位稍安勿躁,请听我一言。”
众人听了,皆是安静了下来,看向汪兴仁,看他到底有什么办法。
“诸位,东安郡王为一己私利,罔顾大家的利益,咱们就该将他捆了交给朝廷和皇上处置。”
众人听到这,有人就提出疑问:
“汪将军,东安郡王府里守卫众多,城内还有他麾下的五万大军,咱们也是无可奈何啊。”
汪兴仁听了,轻笑:
“哈哈,诸位不用担心,本将军为江南大营里的参将,可以暂时控制住城内大军不动,而诸位要做的,就是随本将军杀入东安郡王府。”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面露几分凝重之色。
汪兴仁说得轻松,可没有足够的人手,恐怕连东安郡王府的门都进不去,到时候惊动城内官兵,他们就只剩一个死字了。
眼见众多富绅员外们神色各异,且多为下不了决心,汪兴仁便又劝说道:
“诸位放心,城外还有忠顺王府世子策应,只要城内火光冲天而起,杀声响起,城外忠顺王府世子便知城内事起。”
“自然会立马带人进城而来,有了忠顺王府世子带着六万大军支援咱们,东安郡王在劫难逃!”
说到这里,汪兴仁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众人神色,见众人似有被自己说动的意思,便趁热打铁:
“诸位可都是千金之躯的老爷员外,这种喊打喊杀的事情,自然不用诸位亲自上阵。”
“诸位只需安排一些家奴家丁等,听从本将军号令即可,就算最终本将军和忠顺王府世子没能捉拿住东安郡王,诸位只需推脱不知就行了。”
众多富绅员外见他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然再无顾忌,纷纷表示愿意派人来支持捉拿东安郡王。
汪兴仁见状,大喜过望,挥了挥手:
“好,好啊,既然大家都有此心,皆是抓住东安郡王后,本将军定会引诸位去见忠顺王府的武炎世子。”
“对了,想必诸位也知道,武炎世子是今上的亲侄儿,正是他带着今上的旨意来南边,严惩东安郡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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