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暄道“那你是什么意思?”梁暄其实打心里还是相信曾瑁南的,曾瑁南既然让他这么做,必然是有原因的。曾瑁南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不该说。
梁暄道“说吧,不用支支吾吾的。”曾瑁南道“臣这么做,可以说是防梁帷,也可以说是防瑧王。”梁暄有些疑惑,防梁帷,他想的通,防瑧王是什么意思,难道,瑧王真的还有想法?
曾瑁南道“恕臣直言,这瑧王是您弟弟,也忠于您,可是那是因为您是这大梁的皇帝,所以与其说忠于您,不如说……他忠于的是权利。换种说法就是谁做皇帝他都无所谓,要的是他能有立足之地。”曾瑁南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梁暄的反应,毕竟他说这话有些大胆了。
梁暄不说话,这点他也明白,这么多年,瑧王离开庆阳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该给朝廷的他从来没有推托过,他要兵权,瑧王就送上,朝廷之事,瑧王从来不介入,甚至从不插手,一直以来,他以为瑧王那是对自己忠心,可如今想想,瑧王不过是在求自保,顺从他。不介入朝廷,不过是不想和他牵扯太多,也许瑧王也一早预料到会有那么一天的。
梁暄过了一会道“是,他可以是朕的弟弟,但也可以是梁帷的手足。”没错,倘若梁帷和梁策造反,不论梁帷死与不死,梁暄都处于败势,梁帷出不了庆阳,别人可以进来,如果瑧王倒戈相向,那么梁帷就可能不会有死的机会,到时候不仅他们造反会成功,梁帷还能登上帝位,凭什么?梁暄现在已经自我放弃了,谁做皇帝都可以,就是他梁帷不行。
梁暄问道“那该如何?”曾瑁南道“现在我们不能判断瑧王到底是什么想法,这也只是我们的一个猜测,如今时态不同了,如果冒然收了瑧王手中的兵马,只怕会激起他的逆反心,他若真和梁帷联手对我们来说很不利,所以瑧王那边我们自然不能轻易表露什么,只要他不动就好。”
梁暄道“你是想让铁骑令军,守在洛城,阻止梁帷跟瑧王通消息?”曾瑁南点点头“皇上英明,臣正是此意。皇上的铁骑令军是很秘密,连梁帷都不知道,还有他们个个都是当年先帝调教出来的,守在那里,谁有能有那个本事把瑧王搬来?这件事情,瑧王千万不能掺和进来,掺和进来对我们不利,瑧王虽说没有异心,但是人心隔肚皮,所以最好就是不要让消息传到康安。”
梁暄点点头“那铁骑令军朕就交给你吧,你去安排,下去吧,朕……累了。”曾瑁南低着头,但眼里满是笑意,很好。他很清楚,现在靠梁暄是靠不住,所以他在尽力又有什么用,他只有想办法自保,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曾瑁南走后,梁暄缓缓坐回椅子上,手轻轻抚摸着扶手,似是在发呆,曾经他以为,只要他做了皇帝,那么就什么都是他的了,他想怎样就怎样,梁帷永远只能是他的臣子,对他服从,他也不会让梁帷有什么痴心妄想的,他会让整个大梁属于他,只属于他一个人,没有任何人可以干涉。
可是不论他想得有多好,计划得有多周到,一切终归不过如此。天已经黑了,梁暄就没有出过御书房,老太监一直守在外面,看了看天,叹了口气摇摇头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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