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董卓成为太师的第一件事就是废除了唯唯诺诺的少帝刘辩,将更加聪慧的刘协,立为了大汉的新帝,为此董卓不惜得罪了天下所有的世家,在董卓的坚持下,刘协被立为了天子,开始了他漂泊的一生。
其实从本心来说,刘协的能力还是很强的,聪慧之名也不是抬高他,而是真的很聪慧,只不过刘协的聪慧没有用到正地方。
董卓执政的时候,刘协年龄稍小,大多数都只是充当一个看客,等到王允联合吕布将董卓除去之后,刘协终于第一次尝到了权利的滋味,那种唯我独尊的滋味让他无法忘怀。
只可惜,这么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王允作为三公 一直对朝堂指手画脚不说,李傕郭汜两个还被贾诩忽悠的来长安清君侧,一战击败了王允的依仗吕布,再战直接包围了长安城,要求刘协严惩害死董卓的元凶王允。
而这个时候,刘协做了一件几乎让所有大汉的忠臣都失望透顶的事情,任由王允于城头自杀,不发一言,不说一句挽留的话。
这个被称为聪慧的天子不可能不知道李傕郭汜的底线在那里,他敢去和他们争关于李儒的追封,却不敢去挽留王允的生命,他并不是那所谓的隐忍不发,而是单纯的看王允也不顺眼了。
再之后,和李傕郭汜斗的时候仰仗了杨奉和张济等人,事后却将他们无情的抛开,在魏王麾下的时候,更是不断的为了争夺权利而给魏王制造麻烦,虽然从来没有成功过,但是抛弃了一个又一个的忠臣。
直到现在,就如蒯蒙刚刚所说,许都朝堂上的那个男人,已经连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了,死忠于他的人已经被他抛弃了,看明白的也不会再继续忠心于他。
“阿复,莫要....太过于难过了!”蒯蒙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自己的这个兄弟,只能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许都之地虽然很重要,但是自从魏王得了北方之后,他的重心几乎全都放到了邺城,现在的许都,不过空有其名罢了,至于那天子之名,难不成关云长还会将这个烫手的山芋给请回去,让刘玄德看着恶心么?”
说到这里,蒯蒙也有些想笑,当初这个天子被各方所喜,所有人都恨不得将他握在手里,最后还是魏王最先动手,将天子接到了许昌,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
可是时过境迁,现在这个天子之名,却是成了烫手的山芋,谁都不想要了不说,还不知道该怎么扔出去。
“那...那也还有关中之地啊。”刘复收拾心情继续辩驳到,“关中之地虽然饱受战乱,但是天险犹在,而且近些年钟繇一直在整饬关中之民生和土地,已经让关中恢复了不少元气!”
“现在关中做主之人是谁?”蒯蒙无奈的问道。
“钟繇啊,一直就是他啊,之前还有夏侯渊将军,现在...”刘复说的理所当然,结果刚刚说了两句就被李鍪给打断了。
“是鄢陵候!曹彰世子!”李鍪喊声说道,“许都要借刀杀人!”
蒯蒙却是摇了摇头,“不能这么说,借刀杀人的前提是关云长真的可以突破樊城,拿下南阳,若是不能的话,那么这借刀可是杀不了人的,再说了,咱们的那位鄢陵候也不是浪得虚名,这也是魏王能够同意设计之人这般做的原因。”
蒯蒙顿了顿继续说道,“于文则率领的七军为诱饵,樊城的曹仁和满宠将军为第一重保障,南阳郡的田豫将军是第二重保障,关中的鄢陵候曹彰世子是第三重保障,这三重保障之下,便是关羽有天大的能耐,也难逃了!”
“若是关云长真就将这重重阻碍给破了呢!”
“莫说这三方,各个都未必比关云长差,就说他真的能冲破重重阻碍,踏入关中,可那又如何?”蒯蒙冷笑一声,“难道你们没有发现么,在关羽起兵的那一刻起,江东对于合肥的攻势就停下来了么?”
孙英一愣,皱着眉头看向蒯蒙问道,“阿蒙你的意思是,江东这次不打算袖手旁观了?”
“江东这次当然不会袖手旁观,刘玄德的益州这次是一点忙也帮不上,这次关羽起兵说白了就是他一个人在对抗整个天下,就凭他手下那几万人马在荆州耀武扬威还可以,只要敢踏出荆州一步,便是他关羽死期到来之时。
这个时候,江东若是不将荆南之地拿在手里,那才是真的蠢,也只有将荆南之地牢牢攥在手里了,江东才能继续坐山观虎斗,保持自己那墙头草的风范,否则淡淡一道长江,现在可拦不住那两位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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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坎坷,后路已断”李鍪突然自嘲般的笑了一声,“在天下人眼中那威风凛凛的关云长,竟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了么?”
“一人之力以战这天下,虽然不知道关云长靠的是什么,但是不妨碍我对他的敬佩,但就说他这份儿气度,我便是佩服!”蒯蒙也难得赞扬了一声,“若是他日能够有机会,定要和关将军把酒言欢。”
“只恐怕关将军压根就看不上你!”刘复突然说道,仿佛十分看不上蒯蒙一眼。
蒯蒙想想也对,关云长此人,留给世人的印象除了世间勇将之外,更多的还是傲气,冲天的傲气,当初颜良在白马对着曹军耀武扬威,整个曹营无一人可将颜良制住。
只有关羽一人,看着那耀武扬威的颜良不屑的说了一声,“土鸡瓦狗,插标卖首之徒!”
关羽不但在曹操面前这般说了,还想他证明了,自己说的没有问题,面对颜良的挑衅,关羽就这么单刀匹马冲了过去,将那让整个曹营都没有任何办法的颜良直接斩杀当场,就当着两军的面,袁绍营中的诸将,无人可挡关羽之封!
当关羽将颜良的首级砍下,带回曹操面前的时候,袁绍的大军才敢逃跑,关羽用一人之力,将白马之围给解了。
这件事也向天下人证明了一件事,关羽是真傲气,但是人家是有傲气的资本!
就如同田豫之前说的,吕布死前,关羽还谦虚一些,自称关某,等到吕布死后,关羽对谁都是,“杀你者,大汉关云长是也!”就蒯蒙现在这身份,这点能耐,还真入不得关羽的眼。
“关将军看不上我那是正常的,但是某家这点梦想还是要有的!”经过这一顿的分析,孙英等人也终于将之前那难堪尴尬的气氛给暂时抛在脑后了,谁也没有问孙英那么做是为什么,就像谁也没有问孙英,从那些人手里弄到的钱财都去了哪里一样。
“既然对于未来的战局咱们已经分析完了,那么守城之事咱们也就这么决定了。”小黄敢看大家气氛都回到了从前,便将话题转了回来,“如何收服候音将军残党的事情,便交给阿蒙哥了,至于帮助樊阿先生,那便是小弟的事情了。”
“看来咱们的小家伙也已经开始做事了啊。”刘复伸手在小黄敢的头顶好好的揉搓了一番,笑眯眯的说道,“需要几位哥哥做什么,你尽管说就是了,我们几个一定全力配合!”
“你们就这般信任我么?”小黄敢有些犹豫的看着面前的几人,每个人都是一脸的微笑,就连面容可怖的孙英都是努力的在脸上挤出来一抹他自认为最和气的笑容来。
“当然,当然!”所有人都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小黄敢咬了咬后槽牙,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他终于不再是一个只依靠几位哥哥的小孩子了,“樊阿先生虽然师承于华佗先生,医术方面自然不用多说,但是樊阿先生本身乃是彭城的大户人家子弟,医术虽然没话说,但是这为人处世之道,却是差了一些!”
“嗯嗯嗯”刘复用力的点了点头,“看得出来,樊阿先生性子比较刚硬!”
“你怎么看出来的?”孙英突然十分好奇的说道,“一路上我一直以为樊阿先生就是一个不问世事的前辈高人!”
“之前来南阳的路上,田豫将军旧伤有些复发,虽然不严重,但是那时咱们也不懂这个啊,便在大晚上的着急去请樊阿先生过去”刘复回忆着说道,“当时樊阿先生听完田豫将军的症状之后,便让某家放下心,说并非什么大事,慢吞吞的起床穿衣,一点也不着急。”
“那又如何?这和他性子刚硬有什么关系?”
刘复有些羞赫的说道,“哎,某家这个脾气暴躁啊,看樊阿先生这般不慌不忙的,便有些急了,一度和樊阿先生拍了桌子,然后还将身上的伤口崩裂了一些。
樊阿先生为此还好生训斥了某家一番,非要先给某家包扎,说某家这伤比田豫将军的更加眼中,无论我如何哀求或是发怒都不同意先去田豫将军那里,一定要先给某家包扎好才行。”
“没想到樊阿先生竟然这般的执拗。”孙英不由的赞叹到,“真是医者仁心,一视同仁啊,那最后如何了?先给你包扎,想来田豫将军也不会怪罪吧。”
“呃....”刘复这个时候脸色变得更加尴尬了,“某家...某家,一时着急之下,便拔出了战刀在樊阿先生面前挥舞了几下,然后...然后樊阿先生便跑去给田豫将军治伤了。”
“跑...跑去找田豫将军了?就因为你拔了刀?”
“对,跑的还挺快,某家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追上。”刘复尴尬的点了点头,“不过在此之前,樊阿先生的态度十分的强硬,某家甚是佩服!”
众人顿时不想搭理这个家伙了,这个家伙在说正事儿的时候,千万不能相信他说的任何话,因为没有一句话不是废话。
小黄敢也学着蒯蒙的样子咳嗽几声,将众人的目光拉了回来,“那个,樊阿先生是什么性子暂且不说了,某之前的意思是樊阿先生不像华佗先生那般常年在外游历行医,见多识广,知道该如何让百姓们更加相信,樊阿先生一看之前就是坐堂的医者,哪怕想要广济天下,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让他达成这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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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众人这个时候也跟着点了点头,这点他们倒是能够看出来,不说其他,就看现在还在大门外面的樊阿自己就能明白,一来到南阳郡便对这里的百姓心生怜悯,然后不进郡守府大门,发誓要救治这南阳郡。
结果他唯一做的就是在门口摆了个摊,之前连救人用的案子都是用牛车代替的,更是连个招牌都没有,若非是李鍪和刘复等人照顾他的生意,恐怕南阳郡的百姓都不知道他摆的是个行医救人的摊子。
“所以,阿敢你的意思是要帮他将名声打出去么?”蒯蒙笑眯眯的看着“指点江山”的小黄敢。
“阿...阿敢?”小黄敢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弄得有些害羞,脸都兴奋的红了“阿蒙哥说的对,既然樊阿先生立誓要救治南阳郡,便不能只像之前那般坐等着百姓上门问诊。”
“你打算如何?”
“从现在开始,樊阿先生只管治病救人,剩下一切和病人之间的交流便由我等来做!”小黄敢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尤其是诊金一项,必须由我等来收取!”
“诊金不是已经定了么?”刘复挠了挠头,“问诊一文,施药一文。”
“钱数自然是不能变的,但是要加上两句!”小黄敢微微一笑,“此次所有的诊费和药材全部是由郡守府提供的,所以若是想要享受这般良好的待遇必须回家之后亲自在布帛上书写一句对樊阿先生的赞美之语,然后大张旗鼓的送到樊阿先生面前,当然若是不识字,也可用言语代替,但是必须大张旗鼓的一路唱喏!”
小黄敢说完之后,蒯蒙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其实这个办法也算不得多么新鲜了,无非就是把商鞅的“立木为信”和名家惠子的辩驳之事略微改正了一番罢了,这么做最大的好处便是能够用最快的速度将郡守府的威信和百姓对他的信任再度树立起来,而且还能让百姓之间自发的口口相传,用最快的速度将樊阿先生的事情,广而告之。
想通之后蒯蒙便点了点头,“好主意!”
“那咱们就干吧!”刘复猛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桌案,然后直接站起身来便要冲出房间,或者说冲出郡守府去帮助樊阿。
其他人被刘复这厮给吓了一跳,但是看着他这跳脱的样子,也不禁笑了出来,然后也一个个的起身,跟着刘复走了出去,按照刚刚小黄敢的吩咐前去准备行动了。
蒯蒙反而变成了最后一个。
当蒯蒙也站起身来,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小黄敢却是突然将他叫住。
“阿蒙哥!”小黄敢十分犹豫的说道,“你说....你说我出的这个主意,可对么?”
“立木为信加上惠子讲法,你用的不错。”蒯蒙赞赏的点了点头,“按照你的办法,最多也就是两天,或许两天都用不到,南阳郡城的百姓便能够知道南阳郡新来了一个给百姓施药的太守,来了一个给百姓看病的大夫,称得上是一举两得。”
“那...那阿复哥他们,也都能明白这些么?”这才是小黄敢真的要问的,他并不担心这群人是否能够按照他的想法去实施,只是不知道刘复他们这般的信任他,是不是因为他的师傅。
“你觉得阿复这家伙能知道立木为信和惠子讲法?恐怕他连惠子是谁都不知道。”蒯蒙哈哈笑了一声,“你真正想问的是,他们这般新任你,可是因为你的老师乃是祁衡先生么?”
“是么?”
“一群在田豫将军面前敢拔刀,在管师面前敢拍桌子的家伙,会在乎一个已经死去的祁正平?哪怕他是你的老师。”
“那为何还这般?”
蒯蒙看着一脸小纠结的黄敢,走上前也学着刘复的样子,揉搓着他的脑袋,说道,“因为你是我们最小的弟弟,信你,那是天经地义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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